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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尺木有节

紫语心中打着算盘,邵广晴也没闲着。他们夫妻二人接襟多年,膝下育有一子一女,两人早已心意相通,邵广晴看紫语眉头一皱,已知妻子心意,便大喝道:「刘毕你身为儒门黄带弟子,应该恪守礼仪,以长为尊才是。你当众污蔑我的夫人,莫非以为我治不了你吗」

「没错。」紫语在一旁唱和道:「刘毕你的私心昭然若揭。你图谋掌教大位,想要亲自率领儒家人马推翻秦朝。我夫君三番两次劝你,要你忍到时机成熟。没想到,你竟然勾串珂月这个妖女,来污蔑夫君与我。若按照儒门规矩,连通外贼,欺下犯上,图谋掌教之位这种种罪行该当如何处置」

「该杀。」邵广晴毫不犹豫地接口言道,「今天我便要清理门户。」在场数百名儒家弟子,听邵广晴这么说,眼中都是一跳,毕竟刘毕入门已久,又与杨宽文、谈直却等人同为五大弟子,很多人都与刘毕交好。

「掌教是不是多考虑一下」曾与刘毕一块参与诛杀白芊红的杨安远便道:「刘师兄只怕上了那妖女的当吧」杨安远指指珂月,「我想师兄应该不太可能叛出师门。」杨安远又指着跪在刘毕身后的端木鱼、万勃虞、方继常等人,「端木师兄跟万师兄我也敢保的」

「安远住嘴。」邵广晴喝到:「我们纪律森严,哪能这样轻易作罢;即便这珂月妖女蛊惑在先,刘毕晔难辞其咎。这个月的司刑官是谁」唐翼如、鲁回朗两人听闻掌教叫唤,上前几步,躬身行礼言道:「本月的司刑由我二人负责。」

「那好。」邵广晴点点头,「你们这就杀了刘毕,至于剩下的这几人,日后细细询问,再做处置。」

「是。」唐翼如、鲁回朗异口同声回道。这两人背地里早就受邵广晴之命,要伺机除去刘毕,如今见良机已到,下手毫不迟疑。两人同时抽出长剑,也不也不宣读儒门中禁令罚则,随即将手中长剑向刘毕后背刺去。

「干什么」珂月与刘毕近年来虽生嫌隙,但眼看刘毕要被同门师弟钉死在地上,又怎能袖手旁观「当当」两声脆响,却是唐翼如、鲁回朗的长剑被弹了回去,又顺手将刘毕、端木鱼两人身上的绳索割断。

珂月这一出手,真可说是快如疾风,抽剑、使剑、挡格,邵广晴可说一个动作都没有看清楚。紫语在旁,心中也凉了一半,「真没想到这鬼丫头,几年不见武功居然进步到了这种境界。」紫语自离开鬼谷,改入儒家门下后,这几年也着实费心在武功的修炼上,只是比起珂月,那是天差地别。

「结八佾剑阵围住反贼。」紫语见势头不好,也不等邵广晴下令,便急喊道,「别让走了一个。」

「对没错。」邵广晴也喊道:「结八佾剑阵」

「八佾剑阵」珂月眼皮一跳,她曾多次听天明提起,当年儒家如何以六十四人的八佾剑阵围剿春老,如何功败垂成。万万没想到,这向来无敌手的剑阵,如今却要用来剿杀自己。「看来这对夫妻无论如何是要留下我的性命。」珂月不敢轻敌,将黑剑从白剑中抽出,双剑在手,严阵以待。

这一头,刘毕听到「八佾剑阵」四个字,也是脸色不善。他知道邵广晴、紫语夫妻,因自身武功不入上乘,所以对这可说是保命的八佾剑阵多有用心,经过数年的操练,八佾剑阵已臻至完善;自己虽说也精通此阵要义,能不能保住性命倒也难说。

「子曰:大学之道」邵广晴执剑在手,崔动剑阵,口中领头念道。

「在明明德。」

「在亲民。」

「在止于至善。」随即有六十三名弟子,口念诀要,跟随掌教,分列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八行。其中平天下由邵广晴亲领,其余七行则由杨安远、赵东腾、张宝、唐翼如等邵广晴的心腹弟子率领。珂月不知道这剑阵的精奥所在,但早已听闻八佾剑阵的厉害,心中颇为害怕。「还是逃走吧。」珂月右手白剑拔开张宝与四名弟子词来的剑,左剑从右下腹划出,又拨开唐翼如等人来剑,状如天鹅展翅。她表面上虽然镇定,但内心不断提醒自己,据荆天明所言,这八佾剑阵一经展开,便如海潮拍岸,一波接着一波;如非敌人身死,不能罢休。

「要走就趁着现在。」珂月使出临渊剑法中的「吞花卧酒」,在地上翻转三圈,双剑急刺三十二下,剑剑刺向赵东腾那行弟子的下盘。赵东腾并不贪功,谨守剑阵纲要,当即率领身后七名弟子向东南方向退却三步。趁着邵广晴抢上、补位之时,珂月左手黑剑猛然执向地面,其势猛烈,只将半根黑剑都没入了地。珂月右脚踏上黑剑顶端,借着黑剑弹力,便往右前方空中突出,正是珂月拼着舍弃黑剑不要,也要先行脱出这剑阵范围。

紫语在一旁瞧的仔细,鱼儿好不容易撞近网中,哪能轻易让珂月全身而退紫语冷笑一声,抽出腰间宝剑,也大声念动口诀:「子曰:大学之道」

「在明明德。」

「在亲民。」

「在止于至善。」

珂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片刻之间,以至于为首,米六、颜可直、鲁回朗等儒家弟子为辅,竟然又结出另一个八佾剑阵。紫语念动口诀,转动阵式,也不去追击正逃走的珂月,反而是倒转一十六柄长剑,经向刘毕、端木鱼、万勃虞等所谓儒家叛徒刺去。「啊」只听见刘毕身后发出一声惨叫,一名追随刘毕的弟子身上被刺出八个透明的窟窿,倒了下去。

珂月毕竟没有那么忍心,能坐视刘毕等人被杀。此时,他身在半空,直往右前方突出,要回头去救刘毕也是不易。珂月吐出胸中真气,借下坠之势向前翻滚,左袖中的矫金索朝下方激射而出,缠住了一名行进间的儒家弟子。那弟子被矫金索缠住,登时跌倒,珂月借着这一拉之力,才将自己又送回人群之中。珂月脚一沾地,忙不迭地施展杳冥掌法中的奇妙步伐,东突西蹿地往紫语处奔去。当他来到刘毕左侧,夺回黑剑,反脚踢开紫语手中长剑时,那柄剑距离刘毕左颊已只有寸许距离。

珂月此举,虽救了刘毕性命,但等于又自个儿投入这剑阵的天罗地网之中。只见邵广晴、紫语两人联手,发动两个八佾剑阵,一正一反,以阴一阳,将珂月刘毕等人团团围住。霎时间,只如深秋淫雨遍洒芦苇深处,东西南北四方到处一片白茫茫,一百二十八名儒家弟子的白衣白袍穿来插去。

紫语、邵广晴等待此刻多时,登时将剑阵收紧。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亮晃晃的长剑。紫语紧盯珂月,而邵广晴追捕着刘毕等人。「八佾剑阵果然名不虚传,好厉害」珂月被被八个剑圈同时围住,闹得手慌脚乱,心中顿生悔意,「我真不该回来,回来只是平白陪着刘毕等人丧命罢了。」转头看刘毕那边时,刘毕等人在邵广晴的追杀之下,十来个人中已有一半丢了性命。

「糟莫非今日要命丧此处」珂月心中一馁,手上便缓。这八佾剑阵是何等厉害之物,珂月稍露空隙,随即遇险。鲁回朗手下八人,长剑疾走,险些削中珂月左腿;珂月转身拔足狂奔,明知万难逃脱,终也要试图挣扎一番,使出杳冥掌法中小巧挪移的步伐,不安常理的向儒家弟子撞去;被珂月撞着的儒家弟子,被弹出几步,旋即又回到阵法中。紫语情知珂月走投无路,只是企图窥探出剑阵的弱点,轻轻冷笑,调动阵法,以一招「日同风起」如老鹰捉鸡搬来攫珂月。珂月仰身躲过鲁回郎等八人刺向面门的攻击,双脚不动,左手黑剑随右手白剑而上,剑势如云,圆绕而出,左实右虚,以攻为挡,阻住了米六等人的来势;陡觉颈后一冷,回头看是,却是马少嬅为首,领着七名儒家弟子,八剑齐齐向自己胸前刺来。

「娘」珂月双目圆睁,几乎便要哭出来,「你也来杀我」马少嬅面无表情,手下不停,八人的剑锋几乎便要刺穿珂月的胸膛;与此同时,紫语亦率领七人,在马少嬅的袭击掩护下,绕道珂月的左侧,紫语八人将长剑贴近身侧,如使匕首,向珂月左胁处猛然而上。珂月眼见这对「母女」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泪眼朦胧中,心灰意冷想到,「罢罢罢,反正不是八佾剑阵的对手,又何必苦做挣扎,干脆让她俩杀了算了。」珂月双目一闭,竟是自自愿死在马少嬅剑下。

「住手住手」伴随着叫喊声而来的,是两个如牛般大小的巨石。巨石一个掷向马少嬅,另一个则扔向了紫语。两队儒家弟子仓皇走避,以免被从天而降的巨石撞伤。

「天明哥」

「爹爹」眼见一老一少正穿过重重人群,向自己冲来。珂月与马少嬅同时叫出声来。马少嬅早认为马凉已死,数十年来只凭画像追思父亲,心想,「他不是我爹,应只是面貌相似罢了」但跟在马凉身后的姜婆婆一席话,令马少嬅心中的疑惑消失,马少嬅不意此生得见,随即上前,伏在父亲肩上,如少女般嘤嘤哭了起来,「爹,是您,真的是您。」

「对,是我。我是你爹,没错;你是我女儿,这也没错。」马凉本不善言辞,他记忆中的马少嬅是姜婆婆口中如花朵般可人的少女,日日围着高石然打转;如今却见到一个中年妇人,在自己怀中饮泣,马凉只感手足无措,说起话来更加颠三倒四。

紫语见马少嬅与马凉妇女相认,自己最害怕的老太婆又站在两人身后虎视眈眈。这些年来,紫语在马少嬅身上得到的关爱,远远超过那个眼中只有白芊红的亲生母亲。她原本只是冒充,没想到渐渐地对马少嬅动了真感情,母女二人温柔慈爱地共同养育着自己与邵广晴的一男一女;那种幸福的日子几乎忘记了自己只是顶替了珂月的身份。

「完了,一切都完了。」紫语没想到马少嬅尚有其他家人,「如果只是珂月我相信娘她一定还是相信我的;但是」紫语担忧地环视着马凉、姜婆婆、荆天明还有刘毕,「这些人都知道我的底细,一切就要被拆穿了。娘娘她会认下珂月,抛弃我。怎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紫语横剑在手,抢先叫道:「这几个人都是敌人,大家小心,莫要放走一人」邵广晴本身并无急智,听紫语这么说,自是遵行无误。转眼间,两个八佾剑阵又已发动。颜可直与米六两人,在紫语的指示下,散为前后两队,前呼后应击向马凉,一十六人步伐错落中不失整齐,剑光如梳子般划过马凉身侧。

「琉璃儿」马少嬅惊叫道:「你做什么这是你外公啊」紫语咬紧牙关,不肯回答,只是催动剑阵,亲自攻向马凉。

「胡说八道。」姜婆婆见马少嬅到此时仍不相信珂月才是马家后人,气道:「马少嬅你是瞎了,还是聋要老婆子讲多少次,这珂月才是真正的琉璃儿。」

马凉一双空手在剑阵中飘忽来去,他一生穷尽武学精妙,奇妙的武功不知道见过多少,但这齐进齐退的、状若舞蹈的剑阵,还是第一回看到。他虽被困在剑阵之中,心中却宛如置身天堂一般,只是赞叹八佾剑阵的奥妙。此时在颜可直与米六的攻击下,马凉还有开闲功夫插话:「没错、没错。乖女儿你弄错了,紫语不是你的琉璃儿,她是冒充的。你真正的乖女儿,在那里」

「不不」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马少嬅居然指着珂月喊道:「我不相信。你们干么要来骗我我没有这种不检点、不文雅的女儿。我的琉璃儿她是她是天底下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最优雅的女子。爹,你瞧啊我的琉璃儿她实在那边。」马少嬅手指紫语,言道:「爹,您说,我的琉璃儿是不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人」

紫语一边攻击马凉,一边注意马少嬅的动静,耳听马凉正在劝马少嬅不要相信自己,又怎能容忍紫语手势一打,颜可直、米六收短剑阵圈子,此时三十六把长剑益发猛恶起来,马凉被逼的还手自保,再不能轻轻松松的作壁上观。「真是」姜婆婆在一旁气得跺脚,骂马少嬅道:「你是得了失心疯吗好,老婆子我一仗打死紫语那鬼丫头,再来跟你说。」说罢,便往紫语处奔去。

「休要伤我女儿。」自从马凉、姜婆婆来到后,马少嬅便不遵从剑阵号令,此时姜婆婆揉身而上,意欲不利紫语,马少嬅二话不说,随即抢进剑阵;如此一来,紫语这边这个八佾剑阵又臻完善,威力顿时大增。

「娘」紫语万万没想到,事到如今,马少嬅居然还站在自己这边,不禁激动的叫了出来。「孩子,你放心,娘发过誓,绝不让人再度将我们拆散。」马少嬅带领七名弟子合理阻挡姜婆婆的攻势。姜婆婆眼见来迎自己拐杖的,居然是自己心疼了数十年的马少嬅,这拐杖又怎能恶狠狠的敲了下去

紫语对马少嬅有无限的感激,精神一震,使起剑阵更加得心应手。六十四名弟子,分成八行,宛如同时又一十六臂,只夹得马凉、姜婆婆片刻抽不开身。紫语心中算得清楚,也不用胜,自己只消拖住马凉、姜婆婆两大高手,好让邵广晴手下的剑阵专心对付珂月便是;只要珂月一死,她紫语再也无惧。

这头荆天明拼命赶来之后,便与珂月并肩作战,齐心协力护住刘毕等人。此刻效忠刘毕的儒家弟子,大部分也已丧命,只剩下万勃虞、杨续当、端木鱼三人,刘毕与他们背对背站成一个四方形,如此一来,要防守的范围只剩下个人面前的那小块。刘毕红着眼睛对荆天明喊道:「天明我们不要你保护,只求你冲过去杀了邵广晴,为谈师兄报仇。」

「我答应你。」荆天明点点头,想到谈直却,荆天明也觉得无法原谅邵广晴,便半开玩笑对刘毕言道:「你们小心点,别死在我面前了。」刘毕脸上也放出微笑,笑骂道:「滚吧你,先想出方法破了我们儒家的剑阵,再来吹牛不迟。」

荆天明将刘毕、端木鱼等人抛诸脑后,打迭起十二分精神,只想着如何破解这无人能敌的八佾剑阵。自从当年恶门春老,见识过八佾剑阵威力之后,有时荆天明也会在心中嘀咕,不知道剑阵可有破法直到今天都还记得很清楚,当年白芊红饶过刘毕性命离开时,嘴里念叨着这剑阵的破法。「如果今天是白芊红在此,她是不是已经了对付八佾剑阵的良策呢」荆天明想起白芊红,自然而然又想起了路枕浪,心中顿时一阵酸楚。

「或许路枕浪的死也在秦王的盘算之中不然两军对阵,他为何重用白芊红」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荆天明深吸一口气,飞身踏过鲁回郎等人头上,冲到了珂月身边。珂月见他来到,整个人也为之一振。「月儿。」荆天明边从珂月手中接过张宝等八人的攻击,边问道:「有受伤吗」珂月嫣然一笑,「现在还没有。」「那可有破这阵法的注意吗」「这个吗」打从荆天明、姜婆婆等人到来,珂月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本来是想说废掉他们的右手,后来转念一想,这样必然会使荆天明讨厌自己,便改口道:「要不要试试看夺下他们的武器」

「好」荆天明应承之后,便是一轮快攻,在邵广晴、与赵东腾等十六人的攻击下,或弹或抢、或劈或砍,打向了其中四人手中的长剑。只听得「当当当当」四声脆响,四人手中的长剑一把接一把地掉了下来;但这法子早就有人用过,只见这四人不慌不忙,同使一招「此仆彼起」,在同伴的攻击掩护下,直向自己所属行列最后方退去;四人尚未退到行列的最后端,早已经有人将他们掉落的长剑拾起,在那儿等着还给他们了。

「这样不行。」荆天明摇摇头。「所以我刚刚才想说,要废掉他们的右手嘛。」珂月心中虽然这么想,却毕竟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罢了。

「再怎么试也没有用的。」邵广晴见荆天明无功而返,得意地笑了起来,夸口道:「我们儒家这剑阵,传到今天已有百年,什么样的豪侠没有碰过,你尽管试,包管你最后只是累死在这剑阵之中罢了。」

「是吗那我再试试看。」荆天明语毕,随即抓向最靠近自己的一柄长剑。那弟子见荆天明空手来夺剑,赶忙用力一抽,哪知他刚一用力,掌心突然火一般烧起来似的,剑烫得简直握不住;想要撒手放开那剑,那剑又好似糖蜜般黏,无论如何也掉不出自己的掌心。原来荆天明将内力借着长剑逼入那弟子掌心之间,那弟子痛的大声惨叫,如杀猪般哀嚎。

「哇,天明哥的内力已能这样收发自如。」珂月见荆天明只是以内力烧伤那弟子的皮肉,心中大为赞叹,「这样就不用废去他们的右手了,不过这我就办不到了。」

「好极了,这法儿能奏效。」正当荆天明这样想时,身后已有三十一柄长剑从五个方位刺来,他只得撒手,向左前方逃串。「天明哥哥,这法儿太费功夫,不行的。」珂月边还手边叫道。

「是啊。」天明也看出来了,「可惜身上没有暗器,若有暗器,或许能行。」

「想得倒很美。」邵广晴狞笑道:「你以为我儒家没有遇过使暗器的高手吗就算左十二在此也无法脱出这八佾剑阵。」荆天明与珂月对望一眼,都觉得邵广晴所言是实。两人如今在剑阵的包围下耗去了半个时辰,丝毫摸不到剑阵的破绽,若是这么拖下去,必将体力不济。「难道真的会耗死在这剑阵之中吗」荆天明忍不住也这么想,「如今只希望菜翁、姜婆婆能有什么妙计了。菜翁武功奇高、姜婆婆江湖经历老辣,只盼他们能有解法才是。」荆天明想到这里,放声大叫道:「菜翁菜翁你可有方法破解这八佾剑阵吗」

「小兄弟小兄弟」马凉听到荆天明的叫喊,也回叫道:「你不用问,我早就在想啦,你只消好好顾着我的外孙女儿,再顺便照顾下我的芙蓉,这破剑阵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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