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闭了下眼,管那么多做什么,他爱钓钓去。
程纪年那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完了话,几个人走开,偷瞄这边情况的目光也收回去许多。
上课的铃声响起,陆而旖心下烦得很,翻书的动作大了一些,书脊落在木质桌面上,发出脆脆的一声。
程纪年像是给她唬着了一般,说她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
照理说陆而旖是该回嘴的,程纪年等了半晌,甚至没见她抛过来一个眼神。
脑子里一绕,绕出来一个可能,调侃道:“陆而旖你觉不觉得椅子高了一点,是不是柠檬把你垫起来了?”
拐着弯说她酸,她心里头愈发不畅起来。
正色道:“你要钓鱼哪不能钓,非要到我班上来?我班上的姑娘都不是爱玩的人,经不得人糟蹋。”
看样子陆而旖是认定了他来钓鱼的,他忽生出百口莫辩的怅然来,他哪是要钓班上的其他人。
他想钓的人,分明在眼前。
只可惜人家不领情,还要把他一腔心思算到别人头上去。
程纪年无奈又好笑,问她睡清醒了没有。
“又是钓鱼,又是糟蹋的。你来给我说说,哪个钓鱼的人,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的?”
陆而旖没听完他们后面的话,自然没注意到这茬,被他这一说,窒了一瞬。
还是嘴硬,“我又不关心你和别人说什么,哪知道你没给联系方式。”
“现在知道了,可满意了?”
程纪年半侧着身,说话时喜欢和她对视,加上话里总是不清不楚的,怎么品都有一股暧昧在里头。
这算什么话呢,她要满意什么,满意他不勾搭别的女孩子,还是别的女孩子得以逃过魔爪?
横竖不差她再漏一个回答,索性不答了,装模作样地跟着乔乔一起在书上找重点,圈圈画画。
后一节课,程纪年大抵是看出陆而旖,有那么点要学习的苗头,也就不打扰她,自顾自摆弄着手机。
期间陆而旖暗搓搓用余光看他,他不知在和谁微信聊天,打字速度很快。
指尖在屏幕上来回轻点着,每一指节的轮廓,都叫人赏心悦目。
男孩子家家,手生得这样好看做什么,不能提不能扛的。
陆而旖却忘了这双手的主人还有一个身份,救援队队长怎么可能不能提不能扛。
只怕在陆而旖没看见的地方,是好几个厚厚的老茧。
程纪年耐性好,挨到下课也不急着和陆而旖说话。等着陆而旖收拾好课本,要往他这头出去了,他才开口。
“过两天在S有个局,你之前一起的那群朋友都来,你来不来?”
陆而旖这人奇怪,都能看得出她性子慢,可她偏又爱玩。玩起来的时候,和那些资深player也敢对着横。
说到去玩,她眼里明显亮了一亮。转而狐疑地打量他一眼,说你别不是在诓我吧。
给人逗得多了,下意识就想防着被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程纪看着她就想起了这句老话。
他稍稍俯下身去,离得陆而旖近一些,“陆而旖你怕什么?”
他那张脸近在咫尺,仿佛两人的呼吸都要融到一块儿去了。陆而旖自认不如,没法子像他那样厚脸皮,往后退了退。
陆而旖不好说是怕给他骗了,模糊地编了个回答:“玩骰子啊,打牌啊,你而旖妹妹哪玩的来。”这时候不说陆爹了,自称而旖妹妹。
听了这话,程纪年嘴角逐渐扬起来,一个明显散着笑意的弧度。
“有我在,你想玩什么不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