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一条腿即将跨出车门,程纪年出声叫住了陆而旖。
陆而旖懒懒地应了一声,“什么事。”
“我们聊聊。”
“好。”
陆而旖下车和乔乔知会一声,让她先回去。
她担心陆而旖,可见到陆而旖不可置否的脸色,知道劝说也是无用。
“如果有任何情况,你一定给我打电话,我扛着大刀下来救你!”
在得到陆而旖含笑点头之后,一步三回头地往酒店正门里头走。
见她进了酒店大堂,陆而旖才收敛了面对乔乔时,伪装出来的笑意,转身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车内两人彼此无言着,各自在心里计较着如何开口。
最终是陆而旖先打破沉默,“聊什么”
程纪年斟酌着开口,“上回电话里没说完的话,继续说说吗”
提分手的当天,陆而旖关机了手机。
第二天才接到程纪年的来电,程纪年问她为什么分手。陆而旖笑着说,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程纪年的声音带着些隐忍,反问:“为什么没有意义”
“难道你程纪年会为我改变吗会为我放弃你的崇高理想吗”
通过听筒,她听到程纪年的无法反驳。
“我……”她再次开口,想接着往下说些什么,听筒里有人在喊程纪年的名字。
倏地,不论说什么都变得不重要。
“你忙吧。”陆而旖挂断电话,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大抵是根本就不想要再见到他。
记忆清晰到她几乎可以复述当时的对话。
陆而旖喃喃,“有什么可说的,那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搭在腿上的双手被人握住,和她不一样,程纪年的手永远是干燥温暖的。
手背上的温热传导到她的手上,一路上升直达眼底,忽地就让陆而旖红了眼眶。
还以为再也不会有和他牵手的机会了。
他却又要出现在她面前。
吸了吸鼻子,强压下那股子大哭的欲/望。
一字一句说得决绝,“你从来就不知道,你的什么举动会让我难过。在出任务和我之间,你永远也不会有犹豫,每次你都在我面前干脆地扭头就走。”
“我们俩各有事情要忙,闲暇的时间凑不到一起,所以最开始恋爱,我们见面的时候少之又少。”
“你以为是为什么我突然就闲下来因为我把工作推了啊。我还要记着你有哪些时间训练,在你不训练的时候,哪怕我知道你不一定会找我,我也守在手机前边。”
程纪年安静地听她数着每一点,他知道要一个不爱抱怨的人,这么数出别人的不足,也很艰难。
她拼命地让自己看上去很无理取闹,程纪年却知道她不是这样的。
眼泪已经蓄在眼眶里头,不用眨眼,也马上要夺眶而出。
委屈一点点浮上来,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执拗地转过头去,不让程纪年看见她的软弱。
陆而旖把手搭在车门上,说最后一句话:“我付出得不到相应的回报,我接受不了自己在一段感情里这么卑微。”
“你凭什么以为我就非你不可。”
因为我爱你从来都不会倒过来。
把话说死,让彼此都不要在对这段感情念念不忘。
她对别人有多狠心,她就可以做到对自己有多狠心。
车门被她拉开,外边的风涌进来,把她大衣的衣角吹得翻飞。眼睛被吹得干涩,几乎要戴不住隐形眼镜了。
程纪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手上稍微用劲,牵着陆而旖往他怀里靠。
深知已经失去了她,就连紧紧地把陆而旖拥抱在怀里,也不能感受到自己拥有她。
“对不起。”
陆而旖听到程纪年在她耳边说到,呼吸间喷洒出来的气息,灼热了她耳后大片的肌肤。
程纪年的肩膀宽厚,陆而旖把脸贴在上头,恶劣地在他的线衣上蹭上自己的眼泪。
他还是偏爱穿这种材质柔软的线衣。
以前出门,每每遇上程纪年穿深色的线衣,她都要在他的衣服上蹭一蹭。把底妆沾在他的衣服上,看将他无可奈何的表情才甘心。
程纪年总会抿着嘴,沉声叫她的名字,换得她一个傻气又讨好的笑。
有那么瞬间,陆而旖贪婪地留恋着程纪年的怀抱。
甚至没出息地想,只要程纪年愿意骗骗她,说他会为了她而改变。
就算是欺骗,她也愿意相信。
可程纪年什么也没说,陆而旖也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
陆而旖轻轻推开程纪年,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
放纵到这里就可以了,她试图保留着自己那点儿骄傲。
就像打出租车那样,陆而旖从包里翻出一张纸币,放在座位上。
从车里下来,陆而旖感受到身上的温度,被呼啸而过的风偷走。
她能感受到背后始终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支撑着她死也不能回头的,也是她的骄矜。
酒店大堂里,不知乔乔从哪个方向突然蹿了出来,拉着陆而旖,上下打量一通。
见到乔乔的一瞬间,泪腺迅速地运作,再也憋不住。
不顾酒店大堂里几个工作人员的注视,陆而旖向前跨了一步抱住乔乔,“我再也没有程纪年了。”
她把话说得不留余地,再也没有重修于好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圆滚滚的肚子 10瓶;司秋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