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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永诚猜到他心思,挠挠后脑勺,呵呵一笑,“我读书太差,考了好几年试了也没有出师。若不是师父看我还能替他做点杂事,早就把我逐出师门,让我下山去了。”

永仪笑了笑,“师兄这样能干,师伯一定是一天也离不了你的,怎么舍得让你下山?”

永诚被她夸得脸立刻一红:“一把年纪了还穿这一身青袍,人人都以为我凡心未净,随时准备还俗呢。哎……”

“心净不净,哪是一件衣裳说了算的。”永仪安慰一句又客气道:“师兄您忙,不用送我。”

永诚也没跟她推脱,拱了个手便匆匆走了,永仪便一个人拎着小筐去喂鹿。

那只灵鹿果然爱吃水果,将她送去的几个甜杏、甜瓜和枇杷全都吃了。

灵鹿在她面前低着头吃东西,她才发觉它左耳后有一道陈年伤痕,形状宛如鱼钩,不知是什么时候弄的,看着至少也有好几年了。

她心疼地伸手摸了摸鹿耳后面的伤疤,鹿也低着头任她抚摸。

她一个人在院里给鹿喂水果,跟鹿讲悄悄话,玄微真人一直都没出来过,她也只好一个人默默走了。

晚课结束后,永仪一个人去了那晚被烧成灰烬的废墟处。

这块地方已经清空了,只留着一片焦黑的土壤,四面则围起了白色的帐幔遮挡视线,别说晚上了,白日里人人都是绕路而走。

永仪悄悄从帐幔之间钻进去,站在一角,翻动沙漏。

眼前一瞬间便神奇地多了一排房屋,有几间亮着,几间暗着,其中一间房里传来清澈透亮的琴声。

那弹琴之人似乎心有所虑,下手便不那么干脆利落,带着一丝犹疑。

永仪三岁开始学琴,家门生变前已是京中贵家小姐里弹得极好的了。

她走到传出琴声的那间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低声道:“玄微真人,是我。”

屋里琴声顿时停了下来,紧接着玄微便来给她开了门。

她先抬头看了看他的面容。

他这十年确实没怎么变过,除了眼神。

此时他的眼神仍未如十年后那般寡淡冷漠,星亮双眸被手中灯烛衬得分外明亮。

玄微默不作声地侧身让她进屋,声音中透着她曾经熟悉的冰凉:“太常师兄并无叫永仪的弟子,你到底是谁?”

永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先吓得玄微退后了一步,她才垂头道:“玄微真人恕罪。小女家就在山下那排别业中,因为钦慕真人已久,所以才……才偷偷上山,还偷了观中一位道姑的衣裳,扮作……扮作您观中之人,只求能亲眼见一见真人,与您说上两句话。”

玄微被她这番表白吓得都不会动了。

永仪继续道:“那日我上山来,是想偷偷见您一面的,不想遇到了金虚真人,便只好出此下策,骗了真人。还望您千万不要告诉金虚真人……”

这是她来时已经想好的说辞。

单看每年端午的架势,京中仰慕玄微的女子便绝不在少数,她这么说虽然实在是厚颜无耻,但也颇为令人信服。再者说来,她越说自己是冲着玄微来的,他才越不好意思找金虚真人告状、跟金虚真人说实话,以后说不准她还能接着见金虚真人。

她说着便抬起头来,情真意切、眼色含波地望着玄微,望得他连连后退了两步,跌坐在琴案前的椅上。

玄微侧过脸去,一时不敢看她,只声线不稳道:“你先起来。你不是罪人,我也不是审案,别跪着。”

永仪默默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

玄微看着墙思考了片刻才问:“那日在朝阳观中,你是如何凭空消失的?”

永仪立刻道:“那不过是小小的障眼之法。幼时家中老人做寿,家父曾经请过一个大食国来的马戏团助兴,我缠着其中一位师傅,学了些雕虫小技。”

这什么马戏团障眼法都是确有其事,几年前就在京中盛行,只是再厉害的障眼法也不过是腾一阵烟雾而已,似她这般整个人消失的绝对没有,只是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只看玄微信不信了。

玄微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女儿?”

永仪低下头去,声带哽咽道:“真人,我本就是家中庶女,不受嫡母兄长待见,若是让人知道我竟做出这等羞耻之事来,回去便无脸见人了,嫡母更是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搓磨我。恕我不能告诉您我是哪家的女儿,您……您也不要问了,成吗?”

她说着便触动了心事,本来装的哽咽也成了真的,再度抬头,隔着盈盈泪光看着玄微。

玄微见她说得恳切,一时竟然动了恻隐之心,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神与他早晨在台阶上看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样,都是温和中透着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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