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抛下了他一手创建的shine集团。
第二天早晨高层例会,总裁特助徐宁一夜之间嘴角长了好几个泡,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跟在陆总身后,面对无数次危局面不改色的徐宁,今天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他在谁都不用怕的shine老大不见了,这让他怎么说
高层们等了又等,迟迟不见让他们又敬又畏的陆总出现,有沉不住气的终于开口问:
“徐特助,今天是要搞什么突击考试吗”
老大怎么还不来搞得他们很紧张啊。
“陆总他……”徐宁仔细斟酌着措辞,会议室的门在此刻被人推开,被派去国外学习半年没回来的傅川朗出现在大家面前。
“傅总!”
徐宁又惊又喜,他简直是喜极而泣的扑过去,声音都打颤:“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傅川朗是shine名义上的副总裁,与陆琰同为创始人之一,但他一向只关注技术上的问题,很少出席这种决策类的会议。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他接过徐宁手上的文件,拿在手上翻看,语气一如往昔的冷静道:
“你们陆总临时有事儿,我帮他暂代一段时间。”
“您知道他去哪儿……”
徐宁话说到一半立马收回去,陆总这突然查无踪迹的消息可不能随随便便被人知道,到时候引起shine的股价动荡,他回来后不知道会怎么修理自己。
傅总却明白他要说的后半句是什么,摇摇头,“不知道,但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唐喏小姐回来了,他们家陆大魔王能继续保持冷静才怪,不大折腾一番不会完的。
傅川朗一个礼拜前就从国外回来了,哪儿也没去,乖乖在家等着不知何时就会从天而降的大黑锅。
没想到来的还真快。
徐宁对他们傅总的神机妙算感激涕零,除去他们shine最大的那尊佛,也就眼前这位能稍微镇住场,跟底下这群成了精似的shine决策人们斡旋。如果换他来,估计没两招便会被打得屁滚尿流。
陆总说的没错,他还差得远呢。徐宁自从昨晚联系不到陆总后,焦急上火了半宿,前所未有的体会到陆总对他的评价,果真无比准确。
傅川朗跟高层们简单交代了几句,只道陆琰是出国调查加学习,自己临时被调回来替他。
“公司一切运转会照旧如常,陆总这些年精简公司结构,不会因为他一个人不在哪个环节就停滞了,希望大家能保持冷静,不要趁机闯祸,否则等他回来谁也救不了谁。”
高层们互相看了一眼,身上条件反射的一紧,这不会又是老大想出来考验对付他们的招数吧
他们不敢多问,一个个迅速投入到工作当中。
老大不在,他们更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不能出现一丝纰漏。他们shine有明文规定,如果哪位决策人在年度随机考验中出现重大失误,直接踢出高层董事会,绝不留情。
shine集团是以年轻人为起点建立起来的新兴企业,选人用人的宗旨从来都是能者居上,新人一代更比一代强,他们稍微一个不用心,随时可能被拍在沙滩上。
这也是shine成立短短几年,却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奔着发展起来的核心原因。
一个保持活力与战斗力的团队,永不肯止步。
徐宁见傅川朗几句话把形势暂时稳下来,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跟在他后面屁颠颠的回总裁办公室,关上门,他立马着急的问:
“傅总,陆总离开之前有没有特别交代您什么,您跟我说我好招办。”
不然他的心里总是慌的很。
“什么交代我根本就没见着他。”傅川朗淡淡道。
陆琰想要从陆家的眼皮子底下走,又怎么可能提前告诉他。
“啥”
徐宁傻眼,合着傅总也不知道他们老大去哪里了,懵逼道:“那您今天这是……”
傅川朗不耐烦:“他不管不顾的跑了,除了我还有哪位能给他收拾这个烂摊子,你没事情忙吗,总围着我问什么问。”
他以为自己愿意来挑这个大梁陆琰这些年不知从哪里挖来的人担任各分公司和各部门的负责人,一个个脑子动的飞快难缠的很,不然他为什么宁可窝在自己的实验室待一年,也不愿在总部待一天。
可谁让当初是自己把那些“证据”亲手交给陆琰的呢,傅川朗心里叹口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的估计就是今天这个时候了。
陆琰这次出走,只要能暴露身份的东西都什么没带,连傅川朗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准备的,居然真的能在他爷爷和爸爸的双重围堵下离开b市,而且生生没漏半分痕迹。
啧啧,厉害。
看来这六年的岁数不是白长的。
想到陆家的两位神此刻应该正对着陆琰和唐喏两个人双双丢下的手机,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傅川朗心里顿时松快很多。就算知道他们很快会找上自己,他也高兴,当年答应陆伯父的事折磨他许久,他们可能也得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
希望陆琰这次能找到唐喏,如果能顺便取得重大突破更好了,别让他白白受接下来这段时间要受的苦。
唐喏当年走,最起码陆文博知道她在哪儿,可这次她连家里人都没说,真真半分消息都没有。陆琰一边躲着陆家人,一边天南海北的寻找她的踪影,这六年里她去的地方可比她过去十几年的地方要多得多。
陆琰虽然有耐心,但更害怕这女人在他保护不到的地方出了意外。一个月里,半步不停,几乎风雨无阻,追随着她这六年里踏过的脚印,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去。
他住过根本遮不住阳光和雨水的临时建筑房,去过她打工三个月的海鲜市场,走过她每天五点就要起床上班必经的泥泞小路。
有时碰到记忆力好的人,还能打听到几句唐喏当年在这里生活的境遇。
亲身见过、听过、触碰过,他才隐隐描绘出一个真正的唐喏。
这么多时间的积攒下来的爱与恨,好像更加浓烈,又好像不那么重要了。
陆琰从北一路南下,再往西,最后来到他们当年毕业旅行的城市,费了一会儿工夫,终于找到当年住过的那个民宿。
民宿已经换了新主人,用拗口的方言和老板娘沟通了好一阵,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起身引他走去河边。
近岸的浅滩处,有一个正顶着大太阳,坐小马扎嘴上哼着歌优哉游哉钓鱼的姑娘。
老板娘刚想问是不是这个人,一抬头,望见身旁人高马大的帅小伙,在那一瞬间,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