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叫凯特找到药箱,然后你骑马把药箱送过来。”
雅各布飞奔走了。
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轻拍她脸,“爱丽丝,爱丽丝,不能睡。”
她迷迷糊糊的,“疼。”
“忍耐一下,我很快就会带你回家。”
“我受伤了吗?”
“对,一点点伤。你别睡着,跟我说说话。”
“奥利,”她睁不动眼皮,“我要是死了,就让你在我的墓碑上刻上你的姓。”
“别瞎说了。这么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我的药箱……”
“雅各布去拿药箱了。”
她费力的说“我跟你说过那些药怎么用的,救我,我不想死。”
“好。你不会死的,我受的伤比你严重都没有死。炸药桶爆炸的声音很响,我倒在地上就在想你,我不能没见到你就死了,你可能会为我哭几次,但渐渐的就会忘记我。”
“才不是呢。”
伊沃在一边皱着眉头,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他脑袋上被玻璃划伤,流了不少血,但现在似乎已经开始凝固了。
奥利弗倒是没有受伤,算是情况最好的一个。
戴尔斯福特之屋好一阵忙乱。
奥利弗带着爱丽丝、伊沃先回来,10分钟之后,一个男仆带着医生来了。
医生为爱丽丝清理了伤口,拔出玻璃,立即用棉花堵住伤口。接着用羊肠缝合伤口,前后忙了两个多小时才做完手术。
凯特为伊沃洗了头,洗去血污,剪掉伤口周围的头发,再用止血药粉撒在他脑袋伤口上,用棉花包住,最后用绷带裹了一圈。
奥利弗叫雅各布为他备好马。
他憋着一股子怒气,“这肯定是托马斯·保尔干的!”
“他想干什么?杀了你?”伊沃皱着眉。
“倒不一定非得杀了我,我们三个人里面不管谁死了,他都能达到目的。要是爱丽丝——”他心痛难抑,“要是爱丽丝死了,那就没有障碍了。或者你死了,我会一辈子愧疚。”
“我觉得他们不会想要你死的。”伊沃一本正经的说。
“谁知道疯子到底在想什么?”
“你想怎么办?”
奥利弗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保尔不是不愿意跟我决斗吗?那没关系,我向他提出决斗就好了。”
等医生从客房出来后,奥利弗进去看了一下爱丽丝,很快出来,骑马飞奔回牛顿庄园。
凯特哭哭啼啼的,一会儿担心爱丽丝小姐,一会儿担心奥利弗少爷。
伊沃便叫她做事,把她指使的团团转,忙个不停。稍后,他上楼去看爱丽丝。
她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眉头紧蹙。
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
女仆已经给她换了睡裙,淡淡粉色的细棉布睡裙,带着花边,手臂、脖子都包的严严实实。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触她脸庞,想着这本来跟她没关系,都是奥利弗这个笨蛋!都是他的错!
他突然心头一阵怒火都怪奥利弗没有及时处理好他的破事!她不该受伤的,奥利弗这个家伙,不但没有保护好她,反而让她因为他受伤了!
要是奥利弗还在这儿,他准会找他再狠狠的打上一架!
“爱丽丝,我带你走吧,我们回温切斯特,或者伦敦,或者你想去哪儿都行。奥利弗真是个笨蛋!他应该好好照顾你、保护你,但你现在却因为他受伤了。他真是个蠢货!你很疼吗?你一定很疼的,你小时候就很怕疼,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从河里上来,摔倒了,地上有一块石头,你的腿撞在石头上,流了一些血,你当时就吓哭了。”
他絮絮叨叨说着小时候的事情,真奇怪,他以为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但那些有关她的记忆仿佛只是放进了记忆之屋的角落里,用到的时候就都跑了出来。那些鲜亮的记忆,是他们的青春时光。
奥利弗与托马斯·保尔的决斗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他都住在戴尔斯福特之屋,几乎整天守在爱丽丝身边。
她当天做过手术后一直在睡觉,睡到半夜起来,吃了点东西,上了厕所,凯特给她擦了擦身体,她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她开始发热。
她受伤当天,伊沃便写信给奥斯汀太太,说爱丽丝遭遇了马车事故,受伤流血,派人连夜送信去伦敦。
奥斯汀太太第二天晚上接到信,第三天一大早就赶过来。途中还遇到奥利弗的舅舅德芙罗尔伯爵,两家人合并到一起,紧赶慢赶的,途中减少停靠休息,在驿站换马,而不是让马休息几个小时再上路,这样总算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到了戴尔斯福特之屋。
期间,伊沃作为见证人,去围观了奥利弗与托马斯·保尔的决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更新到完结,被迫停更半个月好苦逼的,跪求不要跳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