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时间不短了,不过每次摘取果实的时候也格外甜美,黄秋岳喜欢努力的过程,也享受收获之后的享受。
打了电话给张明莲和蓝欣,让她们带点食材,到了以后四个人一起在厨房忙活,期间黄秋岳少不了对三女进行全方位的温柔体贴,引得三女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吃饭的时候也少不了桌下腿脚撩人,桌面上也亲昵地眉来眼去。
三女被黄秋岳引得全身心都去关注他了,而黄秋岳本人则是一心三用,屋内的四个人居然都没有发现隔壁邻居家的外阳台上不知何时爬过来一个穿灰衣灰裤的男人,另外还有两个脑袋正朝这边探头探脑。
褚博肩膀上架着刚租来的专业摄像机,今晚可是大场面,要是因为数码相机快门降速抓拍全都糊了,褚博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去跳下水井自杀得了。
黄秋岳他们隔壁也是有住户的,这个时候就是记者证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褚博敲开对方的家门,看见开门的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小伙子,肚子里一翻,一箩筐的话里就瞬间塞选出最合适的理由。
“帅哥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江城民生报社的记者褚博。”说着麻溜地把记者证怼到对方眼前。
时髦小伙子愣了愣,下意识看了一眼记者证,确定上面的照片跟名字同眼前的人吻合。
褚博没给对方多余地反应机会,已经带着老牛挤了进去,“帅哥,我是跟个新闻跟过来的,目标人物就在隔壁,希望能借用一下你家阳台。”
要是换个年纪大点的大婶老太太,褚博就会故作神秘地表示隔壁有他跟的一个邪教组织聚会新闻,然后承诺两三千的借路费。
不过面对这位眼神活泛,脸上对他们的出现明显透露出好奇的时髦小伙子,褚博理由当即变成了渣男诱拐三女的八卦新闻,借路费的说法也砍掉不用。
很显然,这种桃色八卦让小伙子来了兴致。
确定褚博跟老牛打不过他之后,小伙子很痛快地答应了,“不过我也要去看看!”
小伙子眼睛闪亮亮地,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跃跃欲试。
褚博考虑了一下,遗憾摇头,“不过等我拍完了可以第一个给你看,这事儿马虎不得,你不是专业人士,要是过去以后被发现了,新闻没了还是次要,这里可是十七楼,随便脚打个滑溜就要出人命的。”
旁边老牛也连连点头。
小伙子虽然有点被人瞧扁的郁闷,不过听褚博的话也有点道理,于是退而求其次,参与了褚博的后勤工作者――也就是跟老牛一起在后面望风外加看顾拴在褚博腰上的安全绳。
褚博脱了鞋袜,摄像机挂在腰后,踩着阳台之间半掌宽的装饰性凸出条有惊无险地顺利翻进了隔壁阳台,第一时间躲进一丛大盆景后面。
小伙子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手上跟老牛一起拽住绳子,一边探头往楼下看,完了跟老牛嘀咕,“你哥们儿是个高手啊,这么高的楼层他腿都不软一下,翻过去那一下,啧,太帅了!”
虽然他也经常去俱乐部练习攀岩,去年也去室外真刀真木仓爬过悬崖,可那时候就算是带他们的教练也是绷紧个脸很小心的样子。
可褚博却是真的动如脱兔,呲溜溜踩过去,还不等看的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撑着栏杆一翻而过,落地还无声,警惕性也高。
老牛嘿嘿一笑,低声说起了晚上潜伏前进的事儿,“当时也把我给看傻眼了,我都想这位小兄弟是不是什么秘/密/特/工。”
这个想法就有些夸张了,不过老牛中毒已深,能说出这个话也不奇怪。
褚博解开了腰上的绳子,垫着脚往房内探。
刚好饭厅就对着阳台,褚博把摄像机镜头对准饭厅,正好就把四个人桌上桌下的活动全拍到了。
褚博心中一阵暗喜。
也亏得房间里蓝欣跟张明莲配合着黄秋岳刻意撩芮甜,等到张明莲跟蓝欣收拾碗筷去厨房的时候,芮甜就被半引/诱半哄骗外带些许“霸道的甜蜜”,被黄秋岳揽着肩膀倒在了客厅沙发上。
弄到一半的时候,张明莲跟蓝欣加入,一开始芮甜被吓到挣扎反抗,可已经打架打到一半被人压在身下了,黄秋岳三人对芮甜进行一翻刺激安抚,很快又恢复了和谐,气氛持续升温。
褚博一边拍一边暗骂这个社会就是多了这种渣男,所以搞得他们很多好男人都只能打光棍儿,太气人了,一定要曝光他!
一边看戏一边偷着乐,一边还给自己表演内心戏,褚博精神头十足,蹲了一个小时也一点不累。
等到又从阳台翻回隔壁的时候,褚博还精神饱满着,看得小伙子一阵佩服。
“兄弟,你真牛,我叫陈爽,咱们交个朋友呗。”
听到陈爽的名字,褚博眉心一跳,又重新垂着眼扫了一下房间里到处摆着的健身器材,照片墙上还有登山照。
确定了对方身份,褚博抬眸大大方方笑开了,伸出手说:“咱今天一起奋斗一场,不早就是朋友了嘛!”
老牛在一边看得总觉得有点古怪。
等到离开小区回到落脚的宾馆,老牛问了出来。
“陈爽是帝都南山区陈家的,虽然咱们现在还没去帝都发展,可跟着娱乐圈的明星跑,去帝都是早晚的事。”
属于褚博重生前的那些人际关系全都清空了,重新结交人脉的机会来了,褚博当然会抓住。
至于如何确定对方身份的,一个是对方的名字,二个是对方家里摆设的明显偏好,据说南山区陈家的二少爷喜欢健身喜欢户外运动。
重生前之所以褚博知道他,还是因为几年后一个攀岩队全队阵亡的大新闻,褚博是个搞新闻的,除了娱乐圈新闻,其他社会新闻他也会去关注,偶尔还能从这些里面扒出不得了的线索。
当然,这些褚博就没跟老牛说了。
老牛也没继续多问,反正他认识的这位哥们儿太牛了。
回宾馆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拍到了那么激烈的画面,黄秋岳已经没有继续跟拍的价值。
老牛正拿着摄像机看得直瞪眼,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老牛掏出来一看,顿时吓得把摄像机搁床上,自己握着手机站起来原地转圈,脸上是焦急忐忑。
洗了澡出来躺在床头抽烟的褚博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乐得笑出了声,“行了老牛,接吧,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嗤哈哈哈哈,那什么,早死早超生啊!”
老牛一对短粗的眉毛都成八字眉了,回头瞅了一眼幸灾乐祸明显看戏的褚博,这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躲也躲不过,老牛硬着头皮接起电话,刚弱弱地“喂”了一声,他老婆充满怒气的高亢嗓音就在他耳边爆炸开来,“喂你个大头鬼!老牛你是不是疯了!一声不吭就请假两天!还跟我说什么在厂里加班!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
原本过来的时候老牛只想着请半天假,结果一路跟着褚博来了怀城,一呆就呆了两天。
一开始就没敢跟老婆说,之后老牛就更不敢了,于是当了只鸵鸟。
这会儿也该骂,所以老牛怂眉耷脑的在那里乖乖挨骂,也不敢吭声。
然而男人们不知道,就是这种闷声不吭的态度才更气人,这会被怒火中烧的女人们当成是无言的反抗。
老牛的妻子多好一温婉主妇,这会儿在电话另一边骂着骂着就哭起来了。老牛更愁了,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下,就准备先开车回明城。
还没等老牛开口,褚博就先起来,拿上外套揣上钱包往门口走,“老牛,你先回明城跟嫂子解释解释,走,我先去给你取点钱带回去,女人生气也是为了家,只要你不干违法的事,又能赚钱养家,嫂子肯定就不气了。”
这话在理,老牛点点头,有心想要推拒,可想起老婆的哭声,老牛又张不开这个口。
已经在怀城停留两天半了,老牛也知道自己在工厂里的工作肯定是要丢了,以后就要跟着褚博干。
现在先拿着褚博给的钱,回头再好好干。
褚博给他取了五千块钱,不算多,毕竟他手上这点钱也都是买房以后在网上卖线索得来的,他还要留一部分给老头小孩儿过日子呢。
有家要养的男人,哪能跟以前一样说掏空钱包就能直接掏得一分不剩呢。
老牛满怀感激地走了,褚博送走了老牛,转身看着还沉浸在霓虹灯中的街道与三三两两的行人,突然就生出一股寂寥。
褚博觉得这应该是大干一场之后男人总会有的空虚,要不然怎么那么多好莱坞大片里的杀手特工喜欢在紧张刺激之后找个女人睡呢。
不过褚博不想睡女人,他就想假装文艺一回,揣着裤兜沿着街边,与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插肩而过。
还真别说,高高瘦瘦面容冷峻的年轻小伙子,脖子上挂着习惯性随身携带的相机,垂着眼安静地走着,真有一股子形影相吊的落寞,像只找不到家的流浪狗。
然而狗终究是狗,当他敏锐的耳朵接收到某种自己感兴趣的声音时,这只落寞的文艺狗瞬间灵动起来。
托十数载狗仔的福,循声望过去,哪怕对方是昏黄的巷子里,褚博的双眼也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一开始褚博以为就是几个地痞流氓围着个小姑娘欺负人,估摸了一下敌我武力,觉得自己打不过的褚博掏出手机准备假装眼瞎耳聋路人甲。
结果走过巷口的时候褚博再看一眼,却发现被堵在墙边上的小姑娘居然是那位一夜影后凌清如?!!
卧槽!
这是什么劲爆新闻!
#半夜十二点依旧在外游荡的影后少女时代#
#惊!最年轻影后竟曾遭遇这等暴力!#
几乎是瞬息之间,褚博脑袋里就冒出了无数个绝对吸睛的加大加粗标题。
脑子反应快,手上反应也一点不慢,褚博抓起相机就往里面拍,结果忘了数码相机的闪光灯被他打开了还没关。
于是一道闪光亮起,巷子里准备对漂亮小妞为所欲为的七、八个黄毛绿毛纷纷扭头看向褚博,便是偷偷掏趁手工具的凌清如本人也不由自主看了过来。
褚博也知道坏事儿了,不过穿过几个杂毛男对上凌清如那双清泠泠的眼睛,褚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放下相机举着手机说了一句沙壁台词:“你们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啊!”
然后?然后当然是褚博被一群正处于天老大我老二阶段的混混儿拖了进去。
凌清如:“......”
十分钟后
褚博坐在药店外面的马路牙子上龇牙咧嘴地抱着自己四分五裂的手机哀叹,凌清如拎着个袋子从药店里出来。
“喏,你自己擦药。”
此时的褚博身上痛,脸上也是青一块红一块的,最严重的是眼角,便是鼻梁上也有倒擦伤。
褚博扭头看了看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的凌清如,不满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撂倒他们?”
害得他仅剩的那点没被狗吃的良心大爆发,居然在挨打的第一时间就扑过去保护她。
凌清如也认出了褚博就是之前在姑苏镇遇到的那个“坏人”,没想到再次相遇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说实话,虽然觉得这人有点脑子不够用,可凌清如还是改变了对褚博的观感,从“坏人”刷新成了“好人”。
听见褚博的抱怨,凌清如抽了抽嘴角,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大男人口中能说出来的话。
不过看在对方好歹见义勇为了,也确实帮了她――帮她吸引火力,所以凌清如默默接受了这份指责。
“今天的事谢谢你,不过现在这么晚了,我就先走了。”
褚博站起来瞪她,“喂不是吧小妹妹,你看看,看看我这张脸,你难道就不能帮我上个药?”
最主要的是你感谢,为什么不留个电话号码之类的?
凌清如仰着脸按照褚博的要求,很认真地看了看他的脸,然后回答他的要求,“我没学过护理专业,所以最好还是你自己回去对着镜子上药,这样力度也更好掌握。”
像偶像剧里那样上个药还“轻一点、好痛”什么的,凌清如研究过,认为就是这个道理。
褚博也不去捡凌清如放在地上的药,就拦在她面前默默盯着她看。
最后凌清如只能妥协,然后两人就沙壁地大半夜坐在马路边上,借着路灯在瑟瑟秋风中擦药。
“喂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吧?”
上完药,褚博顺势套热乎。
低头旋转好膏药的盖子,确定螺纹完全吻合,凌清如把药放回袋子里,抬眸看他,“我们年龄相差太大,不适合做朋友,会有代沟。”
说得很认真,褚博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话说。
“那我给你拍个照吧。”
“刚才你不是拍了吗?”
“不是,那是我的策略好吗?用闪光灯先吓住他们!”
“然后你就被拖进来打了?”
褚博一噎,这种沙壁事件只是偶然,偶然好吗!一定是他今晚亢奋期过了脑细胞大批量死亡,还没来得及繁殖回来。
或者是太晚了他的大脑暗示他该睡觉了!
最后凌清如还是答应让褚博照了一张,就站在路灯下抬手轻抚着灯柱,嘴角微微翘起,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给留个电话号码呗?”
“大叔,我们不适合。”
“我又不是要追你,我心态年轻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