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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殿下

妺妩猛然回身, 却被公子澹按了回去:

“你的肩下方全都插着银针,现在乱动扎错了穴位, 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哦。”

那声音还是公子澹的声音没错, 可是尾音之中却带着一丝上扬, 和白日里公子澹朗朗沉沉的语气完全不同。

妺妩只觉得烧山火之针法燃起的火苗一路串高串烧,那火苗连成一片, 令她神智似乎都有些不清晰了。

妺妩咬着贝齿, 似是十分疑惑地喊了声:“公子”

公子澹丝毫不理会, 继续扎着银针。

她的全身似乎都不由得自己掌控了, 男子手下细细的银针就可以了令她如此地身不由己。

妺妩低低地叫着公子,那声音之中带着水一样的柔美,令身上行针之人的手猛然为之一顿。

妺妩蓦然一惊,公子澹白天在行针之时,说过医者不分男与女之别, 故而只会全神贯注。

他白日里在治疗之时也是如此做的,即使当时有些动心,也是在施针过后发生的事情。

她惊然出身:“你不是公子殿下!你是谁”

她说完这句, 就已顾不得身上的银针,以手撑起身体, 想要揭开这个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这人一定是一个相当好的伪装之人, 他可以将公子澹的音容相貌、一举一动扮演的毫无缺陷。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露出了破绽。

除了她之外,若不是极其熟悉公子澹的人,是决计发现不了这细微的差距差别。

那男子见她起身, 赶忙拔掉了她腰间的银针。

那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

“黎家小姐可真是好眼力呢。只不过这公子府中又岂敢有第二人冒充孤黎小姐若信不过,不妨一试。”

妺妩伸出细白纤长的手指,缓缓抚上男子坚毅的额头,而后是鼻梁、耳后,颌骨。

那手指如葱削,玉白嫩滑,似乎缠缠绵绵地在男子脸上停留了好一阵。

妺妩反复确认后,这个人的确没有带人/皮/面/具。

妺妩当下惊疑不定,只得跪坐在床,低着头认错:“殿下,确是妾疑心太重了,还请殿下见谅。”

666 一边捧着虾条一边不安好心地看笑话:

“哈哈哈,宿主你不是说,你从没有看错过人吗打脸了吧哈哈哈。”

妺妩并不理会它的嘲笑,她活了百年千年,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的感觉,绝不会欺骗她。

虽心间犹豫,她依然决定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公子澹扶了她一把,让她躺回了床上。

男子的手指轻轻拔出剩下的银针,妺妩立马全身一缩。

“腰上的针扎完了,你现在要仰面躺着,我把另外的穴位扎完。”

妺妩抑制住心中的怀疑,低低地应了声“是”。

她再次躺好,公子澹继续。

那针法之火越烧越旺,如同岩浆一般,好似要融化那千年冰封的雪山。

雪山千年积雪,白雪皑皑般的高洁,却也不敌即将爆发的岩浆,摇摇欲坠,即将化为一池春水。

妺妩经不住将手指紧扣一旁的软榻上,那涂着红色丹凤的指甲泛着轻微白色。

此时,她眼角都带上了红晕,头脑中一片茫茫然。

只能轻声的唤着“公子”,似乎旁边坐着的那位男子,才是她一切的救赎。

公子澹只是在一旁噙着笑,却冷眼旁观一般,静静地看着她无力的挣扎。

白日里的他本来在沉睡,但是那个白日的“他”,似乎心头猛然跳动了一下,随即便惊醒了他。

他冷眼看着那个白衣的公子澹压抑着自己,扶起所谓的弟妹,恪守着那可笑的礼法。

等到白日里的那个“他”缓缓睡去意识不再后,他便苏醒了过来。

他知道,白日的“他”才是被世人所接受的君子、殿下,怜爱百姓、胸怀天下、对人宽容,且被百姓所称赞的公子殿下。

他一直都存在,也一直都很清醒,于是他便模仿“他”的一举一动、语气行为。

十几年的时间里,从未有人发现他。包括,白日的那个公子澹,也从不知道。

可真没想到,公子澹的随身侍卫不知,下属不知、臣子不知,只是与这个女子第一次接触,她却能清晰地感知出两人的不同。

白日的公子澹能制住心旗摇曳,不为所动。可是他却不愿。

什么弟妹礼法,对他而言,形同虚设。他只是他,那个随心所欲,锱铢必较、毫无顾忌的公子澹。

只是这个女人太过聪慧,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慧异常,还是说她太过愚笨了。

十几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既然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么,便在自己满意之后让她在欢悦之中死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叮——反派杀意值80,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666突然冒出了声,然后它随即又“呸”了一声,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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