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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乱笑

他大爷

门外的秦野面目沉郁,一身气息冷冽。

他大爷还活蹦乱跳的,不过早晚他要弄死他

姜媃纾解一通,彻底舒坦了,连带心情也好了几分,没刚才那么暴躁了。

她提着金链子出来,准备找秦野解开,谁晓得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流火这时候冒出来,期期艾艾的说“少夫人,您别怪婢子,婢子真不敢掺和五少爷的事。”

姜媃哼哼,人之初性本私,她懂

金链子一时半会解不开,姜媃只得撩起裤管,仔细的将链子缠了几圈扣小腿肚上。

冰凉的金链冻的她打了个哆嗦,每踏一步脚都沉甸甸,很不习惯。

今天不用在灵堂那边守着,姜媃目下也没事可干,遂回了自己的素银苑休息,顺便也好将原身以前惯用的东西都摸上一遍。

当天晚上,是大房的秦老大守夜,姜媃想着还没亲眼见过这人,遂在用了晚膳后,特意往灵堂那边走了一趟。

秦家老大名秦桓之,今年四十有余,盖因常年在外经商买卖,皮肤黝黑身形干瘦,一双不大的眼里时刻闪着精光,见人脸上就带三分笑,名副其实的笑面虎。

姜媃不喜欢这个人,在她看来,若说秦笏是伪君子,那么这个秦桓之就是真小人,两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桓之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见着姜媃就是一番嘘寒问暖。

末了,又吩咐长随去膳房,让人给姜媃炖一盅温补的汤水,好补补身子。

姜媃从头至尾都拘束又怯懦,将个没主见还软弱的十岁小姑娘扮演的淋淋尽致。

姜媃在灵堂呆了约莫一刻钟就跟秦桓之拜别,她生怕自己再不走,会没耐心敷衍了。

“呼”站在外头庭院里,姜媃呼出口浊气,她是真心不喜欢大房的人,虽懂虚以委蛇,可到底还是不想平白吃这委屈。

她正准备回素银苑,冷不丁一花生壳从天而降砸在她脑门上。

姜媃摸着脑门,还没反应过来,流火扯她袖子,很小声的说“是五少爷。”

姜媃愤然抬头,就见屋顶上大马金刀坐着的秦大佬。

大佬面目阴沉,指间把玩着匕首,狭长凤眸睨着姜媃,宛如盯上兔子的毒蛇。

姜媃心尖发颤,生怕大佬心里一个不爽就发病,闹腾着又要绑她关小黑屋。

到时,左脚踝再来一根金链子,她腿软的走不动路怎么办

她僵硬地扯起嘴角,战战兢兢地举起右手“我发誓,我没对老猪狗笑”

秦野转匕首的动作一顿,眸光幽幽,他伸直长腿双手枕脑后,就势躺下了。

姜媃捏了把冷汗,迫不及待地带着流火离开,连脚上金链子的事都给忘了。

她出了垂花拱门,见不着秦野了,才心有余悸地拍胸口。

流火也心怯怯的“少夫人,五少爷好吓人,婢子每次见五少爷都觉得,稍有不对五少爷就会要了婢子的命去。”

说完,她羡慕地瞄姜媃“但是五少爷待少夫人不一样,五少爷从不对少夫人凶嗫。”

姜媃“呵呵”

丧葬的规矩繁多,姜媃并不懂这个,她趁着有空,让流火将之前的安排细细讲了一遍,省的到时候出纰漏落人口实。

“大抵就是这样的,一应都有阴阳师提点,少夫人跟着做就成了。”流火道。

姜媃皱起了眉头“下葬那天,秦昭的灵牌非秦笏儿子抱不可”

流火道“阴阳师说了,三少爷是中殇,还没有子嗣,长辈和平辈族亲不能抱,三少爷常年缠绵病榻,也没至交好友,所以只有让大少爷膝下子嗣去送灵牌。”

姜媃觉得很不妥当“秦笏的儿子,今年也就五岁”

流火点头“是,虚岁六岁,来年仲夏满七岁。”

姜媃摇头,不甚看好“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先不说能不能抱着灵牌走那么远,就是罗氏怕也不太甘愿的。”

流火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府里晚辈,目下就只有那孩子,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姜媃不敢不操心,甚至连这想法都不敢有,她总有一种直觉,真要撂手不管,约莫自己也就命不长了。

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思忖片刻吩咐道“流火,你想法子悄悄帮我办几件事。”

流火自然无一不应,她本就是秦昭安排贴身伺候姜媃的婢女。

几日一晃而逝,姜媃作为遗孀,虽没安排晚上再守夜,但白日里她还是要去灵堂那边守着。

这些时日,她倒也见了些青州城里同秦家关系尚可,跑来吊唁的宾客。

甚至于,她还见到了秦昭和秦野的外家,一对衣衫寒酸却异常整洁的老少。

老的那个自然是秦野的外祖父孙翁,少的那个则是秦昭的表弟,秦野的表哥孙央。

这两人一看就家境很不好,可对两兄弟的感情却很真。

两人本是想见见秦野,谁知偌大的秦府竟是忽然寻不到他人影。

这就尴尬了,姜媃见孙翁脸上露出的失望神色,讪讪道“不然外祖父稍作休息,我去寻寻小叔”

孙翁摇头,摸着银须叹息道“不用,他不想见我。”

姜媃安慰不来人,只能弯着嘴角,默默不言。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孙家老少如来时般匆匆走了,临走之时,孙央塞给姜媃一木匣子,只说是见面礼。

姜媃双手抱住木匣,亲自送两人出门,从头到尾,秦家老夫人顾氏都不曾出面,显然对这门姻亲不太看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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