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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吃手

那几人都笑了,沈眷秋仔细打量她面庞一会儿,欣然道:"娘娘养的倒好,不像我,在家时便娇弱,生完好几日,手脚都是凉的。"

"三郎呢?"谢华琅想起自己还没见过的小侄子来,关切道:"现在也快两个月了,好不好?"

"好着呢,"沈眷秋道:"就是脾气大,略有不顺心的便要哭闹,吵得我耳朵疼。"

谢华琅深有体会:"谁叫他还小,不会说话呢,累了饿了难受了,都只能哭。"

几人如此寒暄几句,谢华琅才想起正事来:"阿莹姐姐,你见过明赫与明淑了没有?"

今日洗三礼,两个孩子吃过奶后,便被乳母送去前殿了,顾景阳在那儿照看,谢华琅很安心。

谢莹听罢,笑道:"入宫之后,便直接到你这儿来了,还不曾见过。"

"这样啊,"谢华琅拉住她手,殷殷道:"待会儿宫宴散了,阿莹姐姐别急着走,抱一抱他们再回府,我从前也半信半疑,但仔细想想,若是不灵也没什么,若真是灵验,可就是大好事了。"

刘氏也道:"枝枝说的有理。"

"好,"谢莹心知这是堂妹一番好意,并不推拒,莞尔道:"今日便沾一沾皇后娘娘的福气。"

……

明赫与明淑还小,穿了大红兜肚,活像两个小粉团,襁褓一裹,被人抱到前殿去,也合眼睡得正香。

这是皇帝头两个孩子,金贵的厉害,有资格凑过去瞧的人都少,众人大略扫了一眼,脸蛋儿都没看清,口中便忙不迭称颂起来,好像那两个三日大的孩子,已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丰功伟绩似的。

顾景阳知道他们只是信口奉承,但这并不能阻碍到他为之欢喜,初为人父,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的孩子好,即便是哭闹不止,也是可怜可爱,招人疼的紧。

谢家是皇后的母家,今日自然也会列座,谢偃与谢令都去瞧了瞧两个新生的孩子,见他们虽然个头小些,精神却很好,欣喜之余,又觉宽慰,举杯向皇帝致意时,恭贺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皇子降生之后,很快就要被赐予封号,顶多就是得宠的在洗三、满月或者百日赐,不得宠的到了一两岁,甚至是四五岁赐,而嫡子多半都会赐的很早。

至于公主,若是庶出,便会在出嫁之前得到封号,若是嫡出,则在降生之初便能得到封号。

皇帝现下只有这两个孩子,封号必然不会给的太晚,宗亲们与谢家都对此早有预料,故而等到宴饮过半,衡嘉自内侍手中接了圣旨宣读,跪下去的时候,心中并不觉得讶异。

直到他们听到了圣旨的内容:

册皇长子明赫为皇太子,位居东宫,皇长女明淑为荣嘉公主,食邑万户。

皇长女被册封为荣嘉公主,众人并不觉得奇怪。

一来,嫡出公主早早册封是定例,二来,皇后受宠,又是唯一的女儿,皇帝珍爱些也不奇怪。

荣嘉二字已经是极好的意头了,寻常人可担不起。

封号这东西,说些花里胡哨的都没用,一眼就能叫人看出来的含义,才是最真挚的。

至于食邑万户这种事,反正是分她父皇的东西,众人心里嘀咕几句,便不再在意了。

他们现下惊讶的是皇帝竟越过了封王这个步骤,直接册封皇长子为储君,虽然都知道若无意外这是早晚的事儿,但这旨意来的这么早,还是叫人有些吃惊。

谢偃与谢令听后,同样有些意外,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旋即低下了头。

圣旨降下,无论众人心中如何做想,都恭谨叩首,不露分毫痕迹,至于心头如何惊涛骇浪,便难以知晓了。

顾景阳曾经应允过赵王府,倘若妻子能够诞下双生子,便准许赵王府三代之内袭爵不降,现下明赫与明淑已经诞生,即便是为了这双儿女,他也不会毁诺。

册封皇太子与荣嘉公主的圣旨之后,便是加恩赵王府的旨意,此事众人早就知晓,倒是并不奇怪,神情歆羡的看着赵王府接旨,目光妒恨的扫过去,恨不能在赵王身上烧个窟窿。

小太子与荣嘉公主的洗三宴,便在一片其乐融融中结束了,在接受过无数的赞美褒扬之后,两个小家伙儿被人抱了回去,重新送到了母亲身边,而他们所造成的巨大风暴,却逐渐在长安城中蔓延。

对于这天下而言,太子与亲王的意味是截然不同的,这带给长安勋贵们的感觉,当然也是不一样的。

他们要重新规划家族的未来,当然,也要调整与谢家的关系。

这就同谢华琅没什么大关系了。

现在的她,只照看两个孩子便忙的脚不沾地,如何还能分心去管别的事。

明赫与明淑这两个小坏蛋,跟在她腹中时一样淘气,一个哭了,另一个也跟着哭,他们半夜若是睡不安稳,她与顾景阳当然也睡不下。

谢华琅坐在摇篮边打个盹儿的功夫,明赫就哭了起来,她伸手一摸,察觉襁褓湿了,忙叫人取了干净软布来为他换上,这边儿还没忙完呢,另一头明淑便开始哭了。

保母忙将小公主抱起来,动作轻柔的抚慰着,奈何小公主不买账,非要叫母亲抱才行。

谢华琅好容易将儿子哄好了,又去抱女儿:"是尿了吗"

保母恭敬道:"没有。"

"没有?"谢华琅眉头微蹙,向女儿道:"明淑啊,哥哥哭是因为尿了,湿淋淋的不舒服,你哭什么呀?"

明淑听见母亲的声音,似乎被安慰了,小鼻子可怜巴巴的抽搐几下,慢慢停下了哭声。

"以后不能这样了,"谢华琅无奈道:"哥哥哭,你马上就跟着哭,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明淑很依恋母亲,将近一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能分辨出母亲身上的气味与她的声音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居然咧开嘴笑了。

谢华琅心软了,低头亲了亲她,最后叮嘱道:"要改呀,小坏蛋。"

……

有了孩子之后,家庭似乎也更圆满了。

顾景阳从前忙起来,还会将政务时间挪到晚上去,有了一双儿女之后,便将那习惯改了。

妻子与儿女都在等他,再重要的事情,也要先搁置到一边去。

傍晚时分,温暖的余晖洒在宫墙上,为那庄重华美的宫阙带来了金灿灿的暖意,顾景阳刚进寝殿,便听到妻子舒缓的歌声了。

她似乎在唱一支欢快的童谣,微微侧着头,阳光透过窗棂,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柔而朦胧的光影,两个孩子并排躺在一起,黑亮的眼睛紧紧看着母亲,不时呀呀几声。

顾景阳不觉笑了,到近前去,轻轻揽住她腰身:"今天下午乖不乖?"

"可乖了,"谢华琅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孩子,表扬道:"只哭了一次,哄过之后就好了,是不是?"

明赫与明淑目光懵懂的看着阿爹和阿娘,如此过了会儿,后者悄悄将拇指送到嘴里,含着吮吸起来。

"我不是问他们乖不乖,"顾景阳却轻轻道:"是问枝枝。"

谢华琅听得微怔,下意识抬眼看他,却见夫君神情缱绻,隐约含笑,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柔情。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瞧了两个孩子一眼,道:"枝枝也很乖。"

"好,"顾景阳挨着亲了亲她们娘仨,怜爱道:"都是好孩子。"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那两个小的还不会说话,当然不能回应父皇,也只有谢华琅悻悻道:"九郎,你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哄。"

顾景阳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在我眼里,枝枝永远都长不大。"

谢华琅从他的动作中感觉到了珍爱,心中甜蜜之余,也就不再想着反驳了,人懒洋洋的往软塌上一歪,蜷缩着脖子装成小娃娃,戏精似的道:"父皇会永远对我们好吗?"

顾景阳说那些话,原本是因为被母子三人温馨画面触动,有感而发的,现下这等情状,再热乎的心也得被这阵妖风吹凉。

他斜她一眼,淡淡道:"你猜?"

"我猜不到,"谢华琅学着明淑的样子,将拇指送入口中,一边吃,一边天真无邪道:"父皇,你快告诉我嘛。"

顾景阳还没说话呢,谢华琅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孩子含着手指头,端的是可爱,她都十七了,再含个手指头吃,打眼一瞧,简直就像是智障。

一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笑了,将手指收回去,笑的在软塌上打滚儿。

顾景阳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神情中有种"智障儿童欢乐多"的无奈。

他道:"你还好吗,枝枝?"

明赫与明淑听见母后的笑声了,好奇的不得了,眼珠往那边儿转,奈何还太小,没法儿扭头去瞧。

谢华琅笑够了,又察觉到另一处不对劲儿,坐起身来,严肃的问道:"九郎,我有孕之后,是不是变傻了?"

看着小妻子脸上的疑惑神情,顾景阳真不忍心说"是",所以迟疑之后,他便露出了关爱智障的笑容:"没有。枝枝,你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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