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庄严忽然发现,部队和地方完全属于不同的两个世界。
不光是士兵的生活状态,而是逻辑和思维模式,也完全不一样。
正如那天牛大力好不讲理地将自己罚了一个小时军姿,气不过的庄严在早操结束之后装起胆子去找戴德汉。
他觉得道理在自己这一边。
那就是牛大力不讲理。
做人总得讲道理。
自己的帽子是被风吹走的,不是自己军姿放松导致坠落,那么牛大力就不该给自己加时。
最让他感到郁闷的是,牛大力根本连解释都不听,一点机会都没给自己。
自己开口解释一句,时间就往上多加五分钟。
简直就是没天理!
“报告排长!”
吃完早饭,趁着其他人还没回来,庄严找到了正在水沟边刷牙的戴德汉。
戴德汉满嘴牙膏泡泡,抬头看了一眼庄严,又低下头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庄严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鼓起勇气将今天早上五班长牛大力在训练场上不分青红皂白给自己加时的经过说了一遍。
戴德汉埋着头听完了庄严义愤填膺的叙述,将口缸里最后一口水含在嘴里漱了漱,噗地吐到水沟里,这才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