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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颗

第九章

景霓不明确对方这么问的原因,但浑身都觉得不对劲。

他们在酒吧里,男人摊开长腿,俯下身子,性感的唇瓣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爆蓝”的主场结束了,酒吧换上了迷离的电子乐,与酒精混合在一起,令人醺然。

男男女女都沉浸在烟酒的气息中,景霓也不例外,她甚至想到,在那一晚喝醉之后,也像现在这样觉得这男人的唇形太撩人了吗?

片刻,她清了清嗓子,说:“那只是一次’意外’,我没有想过继续发展这种关系。”

这是大实话。

景霓尚且可以说服自己,在尼泊尔是一时贪图享乐、春风一度,假如真的变成某种床=伴关系,并非她所愿。

男人不以为然,好看到犯规的唇角,轻轻上扬:“如果它不是一段你极力想要抹去的过去,那它就有价值。”

午夜时分,彩色的射灯从头顶投下,照得他眼中鎏金溢彩。

眼前女孩脸上的红潮还没褪干净,而他的嗓音像一支醇厚的酒,有令人沉迷的慵懒,又犀利的像是能击穿一切徒劳的虚伪。

“难道你不想要吗?”

其实他说的没错,可正因为真实,才让人觉得可怕。

人的理智可以克制感情和行为,却无法克制身体的感觉,那一晚的所有亲吻、拥抱还有亲密到毫无阻隔的结合,带着令心脏都要爆炸的快=感,依然在深夜时叫人刻骨铭心。

顾泰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沙发上轻轻叩着,她抬头注视他,脸上不知所措的神色与那晚神似。

景霓说话本就又细又软,醉了以后更是像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呜咽着向他求饶,光是想到都让人全身燥热。

男人眸光幽深,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指尖用力,将女孩儿整个身子拽进怀里,然后抬起她的脸,他的吻长驱直入,霸道又冲动。

她的呼吸彻底乱了,本来就上脸的两颊更是明显,他几乎带了一点强制性质地燃烧着她的红唇,更啃噬她的理智。

景霓被吻的一时缓不过神,身体完全融化了,又骤然僵硬,她猛地一把推开他:“谁准你亲我的,我生气了!”

顾泰几乎都要被她那句“我生气了”给逗乐了,他往后仰了身子,神色自若,“我没有想要强迫你。”

因为他也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吻一个人。

在遇到景霓之前。

而自从与她重遇在公司,他就不知怎么的,不时会回忆起在博卡拉的缠绵,他又向来是行动派。

外人都以为身为顾家最有出息的年轻一辈,他身边从不缺女伴,也什么都该玩过,经历过。

可只有傅立勋这样的发小才知道,顾泰近乎偏执地“守身如玉”,从不和女人发生亲密行为,更不玩弄别人的感情。

甚至他对人工智能的兴趣都要超过女性,他们一致判定,一方面是顾泰父亲在他年少时出轨的行为对他造成心理创伤,导致对任何亲密的关系都很排斥;另一方面是他的那位叔叔将他自小养在身边,养出了一些问题。

可情=欲一旦出闸,就算是圣人也难以抗拒,不过顾泰觉得这不只是本能在作祟。

“我只是觉得对你有兴趣,假如你有需要,我们可以继续。”

“……我没有需要,也不想继续,请你不要再提第二次。”

景霓没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IT界大佬会对她说出这样的邀请。

她忽然就理解,他说不是大众意义上的“好人”确实没错,仿佛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会去做。

特别是他不笑的时候,那种疏离的邪意不留余地地往外冒。

更可怕的是,他真的就像有下蛊的本事,让她觉得很难抗拒。

景霓吓了一跳,往沙发的另一边挪了挪。

顾泰俯视着她的动作,忽然冷笑,又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目光稍转:“对不起,我尊重你的想法,是我太唐突了。”

他表面在笑,实则暗自咬了牙根,笑得一点也不友好。

景霓读出一种淡淡的不爽,却不知道为什么气的是他,明明被强吻的是她才对吧。

两人谁也不说话,男人那种笑容里的冰魄气场令人生畏。

景霓有些发憷,可她真的有点生气,这也不是什么小脾气,她不喜欢让他觉得,两人可以维持没有感情的肉=体关系。

两人坐在那边不再说话,气氛也越来越沉默。

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触动着烦躁的内心,他们都心知肚明。

……

在酒吧的这个夜晚,景霓把天大的秘密告诉了两个最好的朋友。

大家都知道她软萌的外表下藏着奔放的一面,可没想到“一=夜=情”这种套路她竟然也做得出。

“爆蓝”的主唱徐心同一记伶俐的眼风看向了她,没有立刻发表看法,身边的何晰芮却被吓得爆了粗:“我-操,那他现在人呢?……靠啊,我就知道你在尼泊尔的那晚不简单!你真睡了那个Samael?我五秒钟之内要知道全部细节!!”

何晰芮这个色女,追着好友逼问那一晚他们到底做了几次,钱越多的男人是不是那方面越不行,顾总的极限在哪里,还有他们用了哪些姿势……

景霓捧着脸求饶:“我真的记不清了啊,我喝的烂醉……”

徐心同捏捏她的肩膀,“他还是你们公司的金主爸爸?既然他都来酒吧了,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景霓保留了刚才被吻的细节,讪讪地说:“不太方便,你们说是不是当领导的都有些喜怒无常?他刚才突然说,要赶着回家举哑铃,就先走了。”

众人:“……”这么真实的吗。

徐心同总觉得这男人有点危险,她除了提醒景霓一下,也没别的好做,“这男的可能对你有所企图,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是不想招惹这种大佬,还是尽量离他远些吧。”

景霓点点头,回想起来今晚会见到顾泰,兴许就是因为他特意来问她,愿不愿意当他的炮-友?

他也是那种身边会维持有床-伴关系的有钱人吗?

景霓想着顾泰看她时候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太像。

这个周末过的很快,她在酒吧和好友们熬到凌晨回去,回到家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之后两天小憩一会儿,到了周一,穷苦人民又开始了一周的忙碌。

办公室的大部分人都在处理亟待的工作,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不停歇的键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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