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斜坡处时,忽而就有两个属下倒下了。
特意选了个晚上走,一行数十人,每人怀里都夹了个昏睡的小娃儿,娜拉头上的伤还没好,但还得自己一个人走,几次她都想倒在地上不走了,但独眼龙是真心把娜拉当闺‘女’了一样,每每娜拉落在后头时,独眼龙都会停下来等一等娜拉。
独眼龙一伙人下山了,在山上躲了几日,出货出不了,又有俩小崽子折手里了,这会儿一伙人打算转移阵地,去另一个山头了。
是夜。
郁默更是二话不说的担任起了陪‘床’,连宁馨都被隔绝在郝贝病房之外的。
郝贝从裴靖东出了病房就没见他回来的,倒是病房外守了一派的卫兵,个个荷枪实弹的,把这一层病房都给把守住了。
俩人几乎是一拍即合,裴靖东去联系了几个人,很快就得到了线报,独眼龙那伙人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山上,总有下山的时候,擒贼先擒王。
给了裴靖东一拳:“还是不是兄弟了,抢功啊!”
郁凯可不敢,回老家这几年,听多了独眼龙那一伙人的事儿,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以前是没机会,眼下机会就在眼前。
“恩,我去做,你别管。”裴靖东不想让郁凯也沾上这事儿,要真上面查了,就他一个顶了就是。
裴靖东也不含糊,手中也真是有人,这个地方,他的有资源不光是阮雄和碧悠的,欠他的人情,他就收一个的事儿。
“你是说?”郁凯会意的看向他。
裴靖东摁灭了手中的烟,满腔的火意无处宣泄。
“上面明文下令不让进山,但没说出了山的事儿。”
上面是不让动的,所以才会说独眼龙上面有个很厉害的人,这人到底是多厉害,厉害到独眼龙在此地作恶多,却让众人坐视不管的。
“行了,好兄弟不说这个,知道他还活着就好,咱们说说独眼龙的事儿吧,你打算怎么做?”郁凯叉开了话题,俩人开始说山里那伙土匪的事儿。
“……”裴靖东如让钉在原地一般,嘴‘唇’翕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郁凯就说了:“也是在山里遇上的,我还以为是你,过后想想不对,要是你小子,不可能那么平静的,你俩啊,就这点不同。”
“你是说……”裴靖东‘激’动的绷直了身子,一直都当是自己的幻想,一直到去年,秦立国亲口跟他说,还活着时,他还有点不相信,慢慢的也就信了,这会儿郁凯的话,更证实了他就像是一个大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郁凯笑:“那就对了,是他过来,我们遇上过。”
裴靖东摇头:“没有。”
郁凯据实以告:“去年吧,你没来过这吧。”
“你……”裴靖东嗓音有点沙哑,眼底也写着疑‘惑’。
郁凯笑了下,看着裴靖东:“怎么?还不能提啊,他没死,活着还不让提?”
“记得你哥俩当初为了争一个‘女’人时,你就这样。”郁凯扔了这么一句出来,裴靖东如遭雷击般,瞪大了眼看着郁凯。
裴靖东怔了一下,伸手‘摸’了下脸,老样子,怕不是了吧。
病房外,走廊尽头的吸烟区,两个男人倚墙而立,郁凯看着蹙了眉头在‘抽’烟的裴靖东一眼,说了句:“你还是老样子……”
但郝贝不死心也不甘心,就没法甘心和死心的,明明还很年轻,明明不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就被人咬了一下,就感染了……
苏韵有多疼裴靖东,郝贝是看在眼里的,连苏韵都劝着让治疗了,还有什么可能?
“如果有的话,那可能只有万分之一,我老师亲自给他做过检查的了。”郁默前半句还给郝贝一丝期待,可后半句直接就把郝贝那点点期待给秒杀了。
郁默叹气,当家属的都这样,遇上什么重大不可治愈的病时,都会这样想。
“我知道了。”郝贝听罢郁默的话心里顿时沉甸甸的,又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有没有可能误诊啊?”
故而郁默才会特意的跟郝贝谈这个事儿。
所以才会在得知裴靖东在郁默这里时,就让郁默想想办法,最好是从郝贝身上入手。
这是苏韵‘交’待过来的话,裴靖东在京都做过几次检查后,就不愿意再做检查,更不愿意接受治疗,心底可能是抵抗这样的治疗,或者不愿意承认,但不管是哪一方面的原因,作为医生和家人的苏韵,都不愿意让裴靖东这样拖下去。
“还有一事儿,老师说让你劝劝他接受治疗。”郁默这就说了。
郝贝深吸口气,暗暗叮嘱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不是她不爱他,而是她想更好的爱他……
郁默给郝贝吃一颗定心丸。
“放心吧,接‘吻’是不会传染的但如果深度接‘吻’的话就会存在一点点风险,还有就是对方口中如果有破损或者流血,而你口中也有破损的话就会照成‘交’叉感染,一般‘性’的接‘吻’没什么可能‘性’感染的!”
爱那个男人,她是真爱,为了他做什么都行,那怕为了救他,要她的命,她也会去做。但让她为了一点欢愉要了命这种事,她不愿意做,她又不是男人,更没有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的情怀。
郝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来,心里也是憋气,废话,不信你试试,看你怕不怕的!
郁默啧啧舌,“我还以为你真是为了爱情什么生死都可抛呢?没想到啊,也会怕啊……”
急切的抬头问郁默:“那接‘吻’呢?会不会……”感染?
郝贝现在就是一种后怕。
郝贝却是身子都发抖了,爱情是伟大,伟大在那一瞬间,没有功夫去想别的,所以才会伟大的置生死于不顾。
“你得感谢我吧,啧啧,所以我说你胆大呢,不怕死啊……”郁默还在边上调侃着。
刚才差一点点,他们就……
郝贝的脸上忽白又红的,看着那张纸,头都不敢抬了。
第一列就是生理,注意绝对不要有‘性’生活,马桶的坐便器要及时消毒,最好不要共用。主要就是不要接触到他的体液,包括血液和……
郝贝低头一看,脑袋都大了,那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照顾感hIV病人的注意事项。
郁默则是扔了一张纸给她。
郝贝没那个功夫搭理他,没吱声。
郁默上来就这么一句话。
“呵,你还真不怕死呢。”
裴靖东刚出去,郁默就进来了。
郝贝都傻眼了,这还是男人么?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说变脸就变脸呢?
裴靖东眼底有丝戾光闪过,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沮丧的开口:“不怎么样,你好好休息,我让郁默过来。”
怎么样?
郝贝也是要给跪了,服了,投降了。
“哎,别说不是真亲了,就算是真亲,那你要怎么样吧你!”
“恩。”
“那,你赶紧去忙吧,我没事儿。”
“恩。”
“那个,刚才不是有人找你吗?”
不过,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她啊,看得她头皮发麻,真有一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郝贝赶紧点头,真亲假亲不重要,重要的那都是过去了不是吗?
裴靖东冷哼一声,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借位么?”
郝贝开始没觉察出来,但随着‘唇’上的疼痛传来,就明白过来了,抱着裴靖东的脖子,连呼疼痛,并半真半假的解释着:“那不是真的,是借位拍的,我和方桦说好的,只要我配合他,小瑜就没事,裴靖东你别多想行吗?”
极力压制的结果就是压不住时就像火山喷发一样,力道越来越大。
裴靖东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这没良心的‘女’人,她跟别人亲过了,眸光稍暗,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片,一点点的用力,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刚穿上,裴靖东就又黏了上来,那简直就是跟没娘的孩子看到娘了似的,直烦的郝贝拍他的咸猪手:“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我又不会跑了,你至于么?”
舒淇当年拿到金马奖最佳‘女’主角,曾有句话“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把曾经脱掉的衣服重又一件一件穿上。”那之后所隐藏的是十年的努力,个中艰辛不容小窥。
终于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时,郝贝颇有一种舒淇当年的感慨。
殊不知,不脱是不可能的哟……
穿衣服的过程也极不顺利,郝贝原本受伤动着就不舒服,更别说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大‘色’狼,直把她穿的出了一脑‘门’的汗,心底暗暗发誓,伤好之前,坚决不脱衣服了。
裴靖东叹了口气,哎,到嘴的鸭子就这么扑腾腾的飞走了……
郝贝身子一震,‘鸡’皮疙瘩一粒粒的往外冒,受不了的挣扎着嚷嚷:“我衣服呢,你愉快给我拿来。”
裴靖东心头一热,暧流直冲下腹,‘激’动的抱紧了她,哑声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感觉到了吗?”
终于‘露’了个头出来,那一水眸儿似怨还嗔的凝着男人,说不出的妩媚与风情。
郝贝在被子探出一只小手来捶他:“都怪你,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
裴靖东无奈的伸手把被子给往下拽一点,他拽,郝贝就往头上‘蒙’,来回好几次,叹气的笑了笑,连人带被的给抱怀里,小声的哄着:“好了,再捂坏了的。”
……
故而才让独眼龙猖狂至今,眼下正是一个契机,铲除独眼龙的契机。
这会儿就是来问问裴靖东,独眼龙那帮家伙要不要作掉,那帮人在这一块横行不少时间了,郁凯几次想带兵去剿了的,可上面不给命令,他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用郁凯的话来说,兄弟的媳‘妇’都伤成这样了,不报仇焉何能熄火?
秦佑安的人撤了,秦立国找来的搜救队撤了,可裴靖东找来的郁凯的部队,一直坚守到最后,那怕就是现在,还守在山脚下。
有些友情就这样,淡如水,可能几年没有联系过,不过一旦有事,一个电话,兄弟就能披甲上阵。
但另一个死了,他还如何能安然的去面对过去的那些朋友?
没办法,以前哥俩像是连体婴一样,‘交’的朋友战友几乎都是一样的。
实际上,从那次战役之后,裴靖东就拒绝跟从前的朋友或战友联系。
后来裴靖东退出特种作战,在江州军区机关任职,而郁凯也回到了老家的部队。
苏韵当年是医学院的客座教授,后来带了郁默当研究生博士生,一路带到郁默毕业回了云南。
原本三人关系是很铁的那种,当年郁凯家小四,就是郁默去京都求学,并且学医,郁凯还透过裴家两兄弟的关系,让给苏韵说说情,多关照一点。
郁凯是裴靖东和裴靖南两兄弟当年在特种部队的战友,不同一个分组,当时郁凯是另一个小组,负责接应的领队。
裴靖东也是无奈,该死的郁凯,这还是兄弟么?
病房里,郝贝简直捂了被子,简直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郁默的难得收起笑脸,说了句:“知道了。”只是知道,他可没答应回去的。
郁凯黑了一张脸,松开手,拍拍小四的医生袍子,一本正经的旧事重提:“你有空就回家一趟,老爷子到底年轻大了,都这么多年了,再大气也该消了……”
郁默呵呵干笑了两声:“特殊情况,特殊情况。”他是医生,医者本能吧。
转脸一把就拎着自己小四的衣领把人给摁墙壁上了,“你小子,故意害你哥我呢?”
“你出来下,我有事找你。”郁凯蹙了眉,冷硬的丢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就带上房‘门’退了开来。
郁默表示很无辜,而且是自家大哥赶的不巧,正好遇上了。
郁凯‘摸’了‘摸’鼻子,回头看一眼憋笑快憋死的自家小四郁默,狠狠的给了他一记刀子眼!
“郁凯!”低吼着,叫出来人的名字。
而这个时间,裴靖东早已抓起被子把郝贝捂了个严实。
‘门’板咣的撞在墙面上,晃了两下被一身作训服的男人给伸手挡住。
病房的‘门’被撞开了!
砰!
裴靖东深吸口气……
爱到浓时,别说你什么hIV了,那怕一场欢爱过后,魂飞魄散也是心甘情愿的!
进行到这一步,郝贝的心里不可能没有闪过裴靖东的病,但那又如何?
都说‘女’人是最傻也最笨的,特别爱情中‘女’人。
郝贝完全就懵了,她也空窗很久,刚才又被他变着‘花’样的**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身体不行,看着男人那暗沉的‘欲’光时,她羞赧的轻闭了双眸……
这是一个仪式,代表着她属于他,她愿意同他共赴生死的仪式!
终于,他哑着声的问身下的‘女’人:“可以吗?”
周边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世界仿佛在这一刻也安静了起来,他望乎了天地间的所有,热烈的‘激’‘吻’着……
‘吻’一点点的落在她受伤的地方,轻柔的像羽‘毛’一样的轻轻刷过,每到一处,都引来‘女’人战栗的颤抖。
裴靖东不是不知道轻重,只是心底那种惧怕与纠结急需他做些什么来证明的。
要不然说‘女’人有很大的包容力呢,就像这会儿一样,明明自己就很疼,却还强忍着去接受这爱的洗礼……
“唔……”郝贝轻‘吟’出声,那是一种夹杂着疼痛的欢愉,痛并快乐着,心底满当当的全是爱。
可亲她的男人似乎很迫切,像恶狼扑食一样的表达着他的需要。
呃……那个,她受伤了啊,虽然没骨折,但背上是青的一块一块的,还有脸也是水肿的,这样的她实在是不适合这样狂野的亲法啊!
郝贝脸红红的任男人亲着,只是慢慢地,神情就有点扭曲了……
低头堵上她的‘唇’,不想听到她问这件事儿。
可人终归是人,不是神,而他也当不了圣父!
裴靖东绷紧的脸上有丝狼狈,心里很是纠结,这样的他不该再霸占着她的,爱她就该放手,让她自由,让她去找寻新的幸福!
这会儿也是脑子不灵光,不然肯定能想到是什么检查,就不会这样问的了。
郝贝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变故,开口问:“他说的什么检查啊?”
叫郁墨的医生耸耸肩,把手中属于郝贝的X光片放在‘床’头,摇摇头往外行去。
裴靖东不悦的低吼了吼了一嗓子。
“郁默你出去!”
“行了,别嘀嘀咕咕的了,老师早上打电话来说你的检查也该做了,顺便一块儿做了吧,我亲自盯着。”
“呃……”郝贝不相信的看向郁默医生,这么年轻,医学博士?不过二婶的学生倒可以相信的吧。
裴靖东也是硬着头皮无奈的解释着:“老婆,这家伙是个医学博士,二婶的学生。”
虽然是小小声,可这屋子里太安静,只见被质疑医术的郁默冷哼一声,显然是很鄙视郝贝的意思。
郝贝伸手拽了下裴靖东的衣袖,小小声地说:“要不我们换家医院吧,找个老医生看看……”
郁默扶了下金丝边的镜框,轻咳两嗓子,不再吱声。
“郁默!”裴靖东不悦的低声叫出医生的全名,这不是骂人的吗?
年轻帅气的医生飞了他们一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皮厚呗……”
这事儿别说旁观的裴靖东了,就连郝贝自己都不相信的。
你看连着被狠摔了两次,居然奇迹的没骨折。
也不知道该说郝贝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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