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一早起身,右眼皮子狂跳,捂着都不好使。
赵二娃送来了一盆水,赵正随意洗漱了一番,穿了甲出门,只见戈壁滩上金光万丈。太阳从脑后冉冉升起,冰冷的沙砾缓缓地开始发热。
“什么时辰了”
“快卯时末了”赵二娃道:“吉利哥天没亮就已经带人去了月牙泉,他说是你吩咐的”
赵正点头,“月牙泉周遭地形复杂,不过你不懂,我与你也说不上,金司兵呢”
“去整军了。”赵二娃说:“周大丁他们今早在你帐前徘徊了许久不过被金司兵赶走了,说是牙帐前不能聚集。”
赵正笑了笑,“他们想做甚”
“周大丁说这次回周集后,想让我们平凉出些人手,帮他们挖渠。”
“这事他做不了主。”赵正道:“你有空去同他说,今时不同往日,没好处的事平凉不干。”
赵二娃急了,“他说可以用粮食换”
赵正呵呵笑道:“你要是说周集有人我信,可你说周集有粮,我不信。”
“那这”
赵正定了定神,“回头再说你告诉他,此事我心中有数。”
“好勒”赵二娃面露喜色,端着水便自离去。
第二日行军前,赵正故意没有点卯,他昨晚在床上没睡好,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多,可后来在与赵吉利在沙堆上坐着聊了半个时辰天之后,他突然就有了一种被偷窥的强烈感觉。
说不上哪不对,就是第六感。
于是临和赵吉利分别前,叮嘱他带一队人马卯时先去月牙泉,沿途多布斥候,大队则晚一个时辰出发。
正收拾着披膊,金阿贵拿着一卷羊皮纸走了过来。
“赵守捉”
“金司兵莫要如此生分,叫元良便好”
金阿贵愣了愣神,递上了纸卷:“元良,安郡王军令”
“安郡王”赵正吃了一惊,作为行军总管,安郡王赵末此时应该随同右武卫在前线。此时来信,定是关于辎重运输的要事。
于是拆了火漆,打开信一看,赵正顿时又吃了一惊。
“如何”金阿贵见赵正神色有变,以为战事不顺。
赵正道:“右武卫昨日午时前就攻下了墨宣。”
“这好事啊”
“好个锤子”赵正忍不住爆了粗口,“昨夜,右武卫前锋追着吐蕃人往甘州去了大军今早拔营,也要弃寨而去”
“谁的军令”金阿贵也吃了一惊。赵正仰天长叹,“安郡王”
却说右武卫按战前计策,先拿下墨宣做立足之地,随后建立军寨,在河西走廊内形成屏障,以防吐蕃大军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