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岳去找了赵大娘,一定要赵大娘随他去庆元县,赵大娘答应了。
白山,你想呀,赵大娘这么长时间都没肯和赵怀岳去庆元县,偏偏这次答应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次真的很严重,再留在这儿会死的所以才不得已答应。”
少女压低声音,在少年身侧轻声耳语。
白山忽道:“赵大娘带你走吗”
白妙婵道:“我和她说,我兄弟在这儿,我就哪儿都不去。赵大娘说她明早想和你见面。无论你去不去,她都会等到中午。你去吗”
白山道:“去。”
次日,早晨。
“老身知道你是妙妙的弟弟,老身本来也想带你走。
可你却是宋家的上门女婿,老身带不走,因为你已经和宋家绑在一起了。
宋家可能也会有决断,但那应该会滞后很多。
老身想把妙妙带去庆元,之后宋家若是来了,你们姐弟还能见面。”
慈祥的老妪,和锦衣的少年站在红泥巷入口第一家的篱笆院儿里说着话。
清晨的光,穿透旁边的树木枝丫,斜斜地投落。
“老身也舍不得这里,可是我家怀岳说了,这次真的非常严重。
盘山寇的后面似乎有高人,司马雷是被一个小盗贼一拳打飞的,不是偷袭,就是在司马雷全神贯注的时候,一拳就打飞了司马雷,然后司马雷就不停地吐血,好似是身体里面的肝脏都碎了。
司马县尉在我们县可是一号人物啊,他的本事是很大的,那就只能说明盘山寇里有了不得的人。
按理说,朝廷管控武者,这样的人都是有备案的,可怀岳他们查了周边所有练武的人,根本没有匹配的对象,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武贼。”
“大娘,什么叫武贼”
“偷学功法,那就是武贼。怀岳说了,武乃是天下动乱之因,若有人不经朝廷许可就肆意取之,那就是贼。”
“”
“小山啊,情况你也都知道了,劝劝妙妙那丫头,让她和老身一起去庆元吧。”
“抱歉,大娘我不会劝她的。”
“为什么啊老身说的不对吗还是小山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峻”
“你说的都对,我也都明白。”
“那为什么”
“她是我的家人,你不过当了她两天义母,凭什么带她走”
“就凭她义兄怀岳能给她平安。”
“那多谢老人家好意了,这平安用不了别人给。”
“我若是定要带走我干女儿呢”
“那我会请宋家帮忙。”
“哼”
老妪狠狠瞪着他,手中拐杖也狠狠敲击了两下,继而转身,想要直接离去,可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老身还是告诫你一句吧。
重情重义固然是好事,可若是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双眼,那就反倒会好心办了坏事。
你不肯她走,就是将她置身于危险之地,你不是为了她好,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是高估了你自己。
麻雀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大蟒入了江海,也化不了蛟龙。
你不过是个富贵人家的上门女婿,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
老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显然她颇为愤怒和不理解。
白山见她说完,也不动怒,礼貌道:“多谢老人家的告诫,也多谢老人家对妙妙姐的关照。”
说罢,他沉默着转身,离开了红泥巷赵大娘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