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紧张抬起头,白皙的脸庞浮起明显的红晕,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看过来,澄澈透亮不染丝毫尘埃,撩人而不自知。
“叫什么名字”苏绾心跳略快,这美少年也太奶狗了吧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在任何一个时空都会让人想要疼惜的冲动,真的非常诱人。
“咳咳”赵珩清了清嗓子,不悦眯起眼。这女帝见一个爱一个,好色之极。
“驸马想要说什么”苏绾回头看他,“你的嗓子好了”
赵珩别过脸,暗暗攥紧了拳头,眼底怒火炽盛。
他无话可说,父皇当年也如此好色。
“看来驸马没话可说。”苏绾轻笑,转头看着那少年,顺势伸手抚上他的脸,“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赵珩余光瞧见她的动作,喉咙又有些痒。
如此好色又大胆的女子,不找也罢。
“微臣姓梁,名文府字如渊,今年三月方及冠,家父是汴京九门提督。”梁文府不受控制地吞了口口水,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下,脸色爆红。
苏绾的手指滑了下去,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刮了下,唇角高高扬起,“孙来福,安排他住到朕的寝宫内。”
梦里的工具人太有意思了,居然能按照剧情表现各种性格,就是没有自己的意识。
“老奴遵旨。”孙来福凑到她跟前,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弱弱提醒,“太师到了。”
苏绾偏头看去,以徐太师为首的文武百官就站在殿外,脸上皆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抬了抬眼皮,从梁文府脖子上收回手,敛了笑从容出声,“让他们都去殿外候着,朕下朝了接着看。”
“老奴遵旨。”孙来福赶紧把人都赶出去,额上泉涌一般冒出冷汗。
苏绾仿佛没看到殿外的文武百官,自顾坐回龙椅,慵懒靠向龙椅的扶手似笑非笑。
须臾,徐太师踏入殿内,身后的百官如随从般跟在他身后。
过了片刻,林尚书和韩丞相一起进入殿内,身后跟同样穿着丞相服饰的清瘦男人。
他应该就是上次在梦中,徐太师说的染了重病的谢丞相,他这是痊愈了还是没发现自己有病,又或者告病只是试探
苏绾单手撑着下巴,等着人都差不多齐了,不疾不徐出声,“礼部尚书可在,明日给太师送上马车,准太师乘车上朝,以此谢他为朕挑选伴读的良苦用心。”
太师越受重用,那些反对他的人就越恨,她不用做别的尽量捧杀就够了。
她记得在原著中,徐太师原是国子监博士,后仗着徐贵妃给高宗皇帝生了七个孩子,又养了诸多门客在朝中任职,这才处处插手朝政掌握实权。
高宗皇帝病重之前,准许太师每次上朝都乘坐轿辇至文德殿前。太子怎么想的她忘了,不过在这梦里她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还能控制梦境的走向。
回头她得把太师的那些门生都换掉,反正是在梦里,有没有用做了再说。
苏绾慢慢坐直起来,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赵珩偏头看她,唇角无意识抿紧。太师大权在握,她如今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自己好色,怕不是个昏君。
徐太师面露喜色,却没下跪谢恩。
文德殿静了一瞬,复又变得嘈杂起来。
“身为女子,即便是帝王也不该如此作为。”
“我北梁怕是要灭国,竟出了如此昏庸好色的帝王。”
“不知廉耻公然将如此多的陌生男子带入朝堂,简直是玷污了皇家的名声。”
“皇家的什么名声”苏绾抬眸看去,殊丽容颜染上薄怒,“朕的父皇可以有后宫三千,朕身为帝王为何不能有就因为朕是女子众位爱卿似乎也妻妾成群,这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标准,真是让朕叹为观止。”
文德殿再度安静下去。
赵珩低下头,若有所思。他自小生在帝王家,无论母后还是后宫的妃子,向来都是父皇的附属,他从未想过女子可当帝王,也可像男子那般有后宫三千。
“众位爱卿既要求朕只有驸马一人,不如给朕做个表率”苏绾倏然一笑,“众爱卿若能做到将家中的美妾都送出去,朕自然一心一意对待驸马。”
在这个世界里,女性素来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妾室甚至可以买卖。
她抗拒不了现实的桎梏,在梦里怎能错过怼他们的机会。
后宫三千美男,她全要。
“老臣谢陛下隆恩。”徐太师岔开此话题,大大方方地跪下去,“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跪,其他朝臣虽不情愿也纷纷跪下,看苏绾的眼神皆是失望和不敢置信。
“平身。”苏绾漫不经心地看一圈,冷冷出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九月嵩山封禅的各项事宜礼部已在筹备,陛下是否过目。”礼部尚书出列。
“不必了,朕相信爱卿的能力。”苏绾一脸冷漠。
礼部尚书退回去,殿内再次恢复安静。
“臣斗胆启奏。”方才在门外八卦的胖子出列,从容出声,“同安匪患闹了已有数月,还请陛下下旨剿匪。”
“同安巡抚连匪患都解决不了,自今日起革职查办。”苏绾看向林尚书,“朕可记得这巡抚当初乃是徐太师举荐,又有林尚书作保,到任五年当地民不聊生,这匪患怕不是他养出来的,就等着朕去封禅之时,在路上诛杀朕。”
这是梦境,自己的所有决策在现实里能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办,不用考虑。
文德殿陡然安静下去,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