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燕今天第一次登门,方秀容故意作脸作色,老妈这样的性子,马小飞这辈子可不想再惯着了。
母子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就是一时闹翻了脸,过一段时间也没事了。
马小飞先点了一根烟,而后伸出一只手,在桌下紧扣着夏春燕的手,开口道:
“妈,我知道你想说啥,燕姐的情况,方玲都跟你讲过了。
燕姐比我大一岁,还结过婚,那又怎样
我喜欢她,燕姐也喜欢我,真心对我好。
我都21岁了,工作两年了,怎么过日子,是我自己的事,你瞎操什么心啊”
马小飞话没说完,方秀容脸色一寒,将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拍:
“你个短命的,妈替你操心还错了”
方秀容是一点就着的暴躁性子,骂儿女短命,也是她的口头禅。
马小飞从小被骂到大,倒也习惯了,本地很多女人都这样骂孩子。
惟有夏春燕暗自心惊,天啦,当妈的居然会这样骂儿子。
马文远眉头一皱,朝方秀容喝道:“够了一家人过个端午节,还吵吵闹闹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马小莉也劝道:“妈,小飞早都长大了,还是干部,他的事他自己有主意,你就别管了。”
之前,马小莉还不知道夏春燕结过婚,此时也是暗自心惊,想着吃完饭,找时间跟马小飞好好聊聊。
方秀容又瞪了马小飞一眼,哼道:“吃饭吃了饭再说”
看着夏春燕如坐针毡的样子,马小飞哪还有什么胃口。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马小飞拉着夏春燕起身:“不吃了,燕姐,我们走”
江万军赶紧过来,将马小飞摁坐在板凳上:“小飞,有话好好说嘛,你这是干啥。”
夏春燕也在马小飞手上捏了捏,示意他不要这样。
马小飞这般强烈反应,不仅是家里人,连方玲都很惊愕。
方秀容性格强势,马小飞以前从来不会这样顶撞她。
江万军又给马小飞杯中添满酒,马小莉则招呼夏春燕继续吃饭。
夏春燕又端起饭碗,默默吃饭。
马小飞陪江万军喝了一杯酒,又点了一根烟,叹道:
“爸,妈,既然说到我跟燕姐的事,那我就给你们好好说说。
今天我带燕姐回家过节,本来挺高兴的,没想到方玲会跑过来凑热闹。
你们听了方玲讲我和燕姐的事,我们这一进门,妈就开始做脸做色,这也叫待客之道啊
我跟方玲已经分手了,她怎么想是她的事,跟我没关系了。
方玲今天来了,来了就是客人,我不跟她计较。
燕姐的情况,方玲根本就不了解,她只是道听途说,张嘴就来。
燕姐确实结过婚,但她只是被人逼着办了一张结婚证。
办酒席那天下午,那个男的就被抓了,后面关进监狱,还主动跟燕姐办了离婚证。今年三月份,那男的就吃枪子了。
燕姐她不是什么寡妇。
我实话告诉你们,燕姐没跟那男的过一天日子,她没跟人进过洞房,是干干净净的,我才是她第一个男人”
马小飞讲到这里,夏春燕羞的满脸通红,在他手上狠狠一掐。
夏春燕完全没想到,马小飞会跟家人讲她的私密,还当着方玲的面。
看着夏春燕的样子,一脸错愕的方玲,也明白这肯定是真的了。
这一瞬间,方秀容对夏春燕的印象有了改观,便问道:“春燕,小飞讲的这些事,是真的吗”
“嗯”夏春燕红着脸点头应道,而后又在马小飞手上狠狠一掐。
真是羞死人了,虽然她知道马小飞是为她扫除障碍。
马小飞接着又道:
“燕姐她从小就命苦,但是她自立自强,高中毕业就去锦阳学手艺,然后在龙安镇开理发店,生意做的很好,挺能干的。
我跟燕姐之前认识快两年了,也算是好朋友,她一直都很照顾我,对我很好,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还有一件事,我马上就要到锦阳的报社上班了,做记者。
燕姐也在火车站旁边的批发市场买了一间大门面,准备做批发生意。”
马小莉忙问道:“小飞,你到报社做记者,是从龙安镇直接调过去吗”
马小飞道:“本来是招聘身份,没编制的,我在龙安镇申请了停薪留职。
不过,这段时间刚好在锦阳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能帮我调动工作关系,已经谈好了,下周就可以办手续了。”
问清楚情况后,江万军顿时呵呵一笑:“小飞能调到市里的单位工作,这可是大喜事儿啊。”
这时候,方玲想起前些天杨威羞辱她的那些话,后悔到想要撞墙。
方玲终于死心了,明白自己彻底没机会了,马小飞不可能再看上她。
马文远和方秀容,还有马小莉,这时候也是笑容满面,乐的合不上嘴。
马小飞在龙安镇工作两年了,家里人都知道,要从乡镇调到县城工作,没有人脉关系,那是千难万难。
到市里单位工作,更是做梦都不敢想。
马小飞又看着方秀容,道:
“妈,你本来是个热心肠,偏偏是个急性子,嗓门又大,动不动就骂骂咧咧的,我和姐姐都从小被你骂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