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那西丁,其实就是“头痛粉”的早期叫法。
这个药品,早在四十年代就已经开始规模化生产,到后来才改名叫作“头痛粉”。
不懂病理药理的罗铁柱,只以为罗旋脑壳疼,吃这种药肯定就会好起来。
而罗旋却知道,自己头痛并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因为自己的脑袋,被水桶砸的太狠。
头痛粉有很强的副作用,不但会损害肝脏,而且还有成瘾性。
自己的脑袋好好的,用不着吃它。
“别犟。”
罗铁柱把药塞进罗旋手里,然后转身准备去给罗旋倒水。
“我不吃药。”
罗旋挣扎着起身,“我出去走走就好,这个药治不了我的饿肚皮病。”
罗旋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并且还是生产队里,并不是太多见的“高小生”。
所以罗旋说出来的话,罗铁柱还是比较相信的。
而且向来木讷的罗铁柱,从来没有问东问西的习惯,更没有对儿女们嘘寒问暖的那种柔情。
听罗旋说的坚决,罗铁柱身影微微一顿,然后转身拿起那袋非那西丁,就独自出了卧室。
听到罗铁柱回卧室去了,罗旋揉揉脑袋上的青包,心里涌上一股怨怼之情。
先前罗铁柱和王氏的对话,罗旋一字不漏的都听在耳里。
自己虽然头晕,但又不是昏厥过去了,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如数被罗旋听了个分明。
这人呐,一旦骨子里坏了,就不好挽救了。
王氏没治了。
罗旋从屋檐下拿起鱼篓、钓钩,便朝着水井那边走去。
自己的底子薄,得抓紧时间赚钱,以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
下到水井里,罗旋把钓钩伸进石头缝,开始专心致志的钓鳝鱼。
只不过,吃一堑长一智,罗旋还是会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井口,或者是竖起耳朵听听周围的动静。
要不然再来一个天外飞桶,自己可不敢保证,那沉重的水桶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换了几条石缝之后,罗旋总算感受到了,在钓钩那头传来的异常。
鳝鱼,终于咬钩了
罗旋沉住气,仔细体会钓钩上传来的触感。
等到感觉到钓钩,被一股大力往石缝里拉的时候,罗旋猛地拉住钓钩,就使劲往外拉
鳝鱼咬住钓钩往里面扯,罗旋快速的往外拉,就这么电光火石之间,含在鳝鱼嘴里的锋利钓钩,便猛地钩进鳝鱼的上颚,让以为美味到嘴的鳝鱼,突地受痛
鳝鱼吃痛不过,猛烈的往洞穴里退缩。
而罗旋则用脚蹬住井壁,双手握住钓钩拼命往外拉
一点点,再一点点。
鳝鱼终究还是没有罗旋的力气大,自行车辐条做成的钓钩又结实,鳝鱼使尽力气也无法崩断它。
几分钟之后,一条浑身泛着青灰色光芒的大鳝鱼,终于被罗旋给扯出了石缝。
鳝鱼很大,力气也大。
被扯出了洞穴的大鳝鱼,像小蛇一样不停的翻转、扭曲。
罗旋生怕得而复失,赶紧把鳝鱼连同钓钩,一齐塞进竹篓里,这才擦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