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佑财始料不及,忙道:“有无凭据?”
“哼!”
白芷师兄哼了一声,举起手中的短剑。
“本人的凭据,便是这把利剑法器!”
只见他手臂用力一抖,所持的短剑突然闪过一道光芒,即使在大白天里,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于佑财、于宝山与在场的众人,皆震惊不已。
一群山里的汉子,何时见过如此神异的景象!
于佑财后退两步,依然伸手阻拦,只是他的话语中,多了几分谨慎——
“大兄弟,此事关乎我子侄的清白,与我于家村的名声,万万不敢意气用事啊!”
山里人的见识短浅,却在乎名声,纷纷表示愤慨——
“拿出真凭实据。”
“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理字。”
“我于家村的娃娃,怎会干出偷鸡摸狗的勾当?”
“你纵有神通,又能如何,白家村也有高人,白小姐来了……”
白芷的师兄显露神通,本为震慑之意。不料这群衣着破旧、粗俗不堪的猎户,竟然给他讲起道理。他恼怒之下,两眼之中闪过一丝厉色。
“师兄——”
有人呼唤。
是个身影窈窕的蒙面女子,从远处疾驰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二、三十位汉子。
来的是白家小姐,白芷。她似乎脚不沾地,快如疾风,仅仅几个起落,便已飘然来到众人面前。
于佑财、于宝山等人脸色变幻。
这个蛮不讲理的男子,竟是白小姐的师兄?难怪他手段高强,原来也是传说中的修道之人。既为同门的师兄、师妹,不知白小姐如何行事。
“白小姐!”
“白兄、冯兄……”
于佑财冲着白芷打了个招呼,奔着她身后的一群人迎去。来的二三十位汉子,均为白家村、何家村的猎户,两家的主事者白轩与冯栓子也在其中。他与两位老友讲明原委,又匆匆返回现场。
布满积雪的山坡上,聚集了四、五十人。
于佑财、白轩、冯栓子等众猎户皆不出声,只听一对刚刚相见的师兄、师妹说话——
“这位是我师兄,道号尘起。他奉命下山,来到此地,若有误会,白芷代他与各位乡亲赔礼!”
“师妹,你有所不知……”
于野依然坐在地上,默默透过人群看去。
“于野窃我宝物,断难饶恕。师妹帮我将他拿下,带回师门发落!”
“宝物……”
简短对话之后,一对师兄妹好像达成默契。
白芷转向众人,说道:“各位乡亲知晓,于野行窃属实,请他交还宝物,不然我与师兄难以向师门交代!”
白轩倒是显得宽宏大度,摆了摆手道:“拿了宝物,还人便是”
冯栓子点头附和。
于佑财的脸色难堪,欲辩无言。倘若于野窃取宝物属实,他身为长辈也难以包庇。
“于野,交出所窃之物!”
随着白芷的话语声再次响起,众人冲着于野这边看来。
于二狗嘀咕道:“兄弟,你偷人东西?”
于野摇了摇头,无力道:“我没有……”
“哼,他狡辩!”
尘起与白芷说道:“师妹,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亲自动手!”
“我……”
于野的眼神有些飘忽,却透过人群紧紧盯着尘起的一举一动,他知道此时再不出声,将再无开口的机会。他抓着于二狗的手臂艰难站起,驳斥道:“我没有窃取宝物,反倒是你毁尸灭迹……”
他正要道出实情,却被粗暴打断——
“住口!”
尘起凶相毕露,直奔他走了过来。
于佑财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于野的眼角微微抽搐,猛地伸手推开于二狗,一把扯下身上的袍子,昂首怒声道:“你无端欺我辱我,天理何在——”
他单薄的身子,赤裸的胸膛,可谓一览无余,根本藏不下任何东西。再加上受创的手腕与肩膀渗出的血迹,使他愤怒的话语声又添几分绝望悲壮。
尘起无动于衷,脚下不停,手中的短剑,闪动着冷森森的光芒。
于佑财再也忍耐不住,带着十多位汉子举着刀棒“呼啦”一下挡住去路。白家与冯家的汉子们,亦纷纷露出不满的神色。
或许在众人看来,于野只是一个孩子,既然没有偷窃之实,尚不至于遭到如此对待。
白芷将四周的情形看在眼里,出声道:“师兄,此事有待斟酌!”
这一刻的于野,已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管嘶声怒吼道:“尘起,我不怕你,来啊——”
他吼声未落,一口热血喷出,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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