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又咕哝了一句:“你平时是一个人去按摩的吗?”
“你呀,”赵小禹笑了,“别总盯着男女那点事,眼光往远处放,近处的全是垃圾,远处的才是风景,要吃鲜桃一口,别吃烂桃一筐。”
金海再次咕哝了一句:“鲜桃不都让你吃了嘛!”
正走着,赵小禹忽然来了个急刹车,金海猛不防地朝前撞去,双手托住了前面的台子。
“你干嘛?”
赵小禹不说话,侧转头,眼睛盯着街边的一幢楼,只见上面的招牌上写着五个金色大字:水玲珑浴园。
“你要去洗澡?”金海问,“还是这里有你的老相好?”
赵小禹仍旧没说话,开着车继续走。
他刚才看到一个男人进了水玲珑浴园。
那个男人,酷似大哥。
不是酷似,分明就是,他临进门时,回头看了一眼,赵小禹认出了他。
他本想进去找他,但最终还是决定放手,都是成年人了,谁也干涉不了谁的生活。
况且他料到,魏巧梅一定也在那里,生性淫荡的她,很有可能做了按摩女,三人见了面,难免尴尬。
那人确实是陈子荣,但他不是来找魏巧梅的,而是来找姐姐和姐夫的。
魏巧梅走后,陈子荣消沉了两日,就离开了家。
他没钱了,要想活着,就必须要行动起来。
魏巧梅临走时,把全家剩下的十三块六毛钱给了他,他用它们买了一瓶酒。
一瓶酒只能醉一天,余下的日子还得清醒地度过。
他退了房。
当时当地租房,都是按月租,每月预交一个月的租金,不需要押金,租到哪天算哪天,不够一个月,房东还会把剩余的租金按天退给租客,更不会有“提灯定损”的事情发生。
陈子荣退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退出剩余的租金,虽然只有区区的几十块钱,但至少能保证几天饿不死。
其实,他还有别的路可选,比如继续留在九弟的公司上班,向九弟或九妹借点钱,维持暂时的生计,等到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给他们。
但他不想这么做,他想改变。
他觉得魏巧梅之所以离开他,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穷。
有了钱,一切皆有可能。
他可以没有钱,但不能没有她。
为了她,去挣钱!
他想挣很多很多的钱!
他知道,魏巧梅不会一直在等他,也不会为了他守身如玉,像她那样情感丰富又欲望强烈的女人,用不了几天,就会有新的男人。
想到她的万种风情,将会展现给别的男人时,他就心如刀绞。
但他还是“原谅”了她。
从今天开始,到他重新得到她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可以不计较她的任何。
他去了何锐平和宋玉柱的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