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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枯鱼就浊水

四周鸟语花香,间杂着游人情侣的喁喁私语,时光仿佛被柔软地拉长,在春日中播下梦幻般的光点。然而小小的她却忽而停下了脚步来,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好像是忽然意识到这一切是与她没有关系的,又甚至根本是她偷来的,她一下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那风筝也在云层中一跌一跌,最终坠落在地。

那一日回到府中,她与二兄两个便被阿父阿母骂得很惨。她还小,只是被关在了屋子里勒令反省,而二兄则不得不跪在庭院中,阿父不开口,他就不能站起来。

于是她便明白了,那一切确然是与她没有关系的,除非用偷的,否则,永远也不会属于她。

“小娘子。”一名婢女站在数步开外,躬身道,“东宫有信来。”

秦束回过神,看见那婢女身后跟了两名东宫的内官,便摆了摆手。那两名内官上前,将一封信函递给她。

是夏冰写的,不从自己府上、却要从东宫发信,是有意避嫌。她草草扫过,无声地笑了笑,便又原样退了回去,“知道了。”

待那几人走后,秦束终于懒懒地站了起来,敛袖抬手拨了拨树上半已凋残的小花,笑道:“备车,我去瞧瞧秦赐的新房子。”

秦赐升任长水校尉后,才真有了些当官的感觉,四个字,便是焦头烂额。

长水、宣曲两营都是胡人骑兵,虽很早便已归顺本朝,有的甚至祖祖辈辈都在中原居住,但毕竟与汉人脾气不同,野性难驯,最不喜欢被条条框框的军令拘管,更不要说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烦不胜烦的其实全是文书活计,叫这些胡人非常不耐。秦赐无功无劳便做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初来乍到之际,副校尉便带头挑事,秦赐知道说是说不通的,便只凭武力镇压。

他在军中摆了三天的擂台,亲自上阵,道是谁能将他打趴下,他就让谁来替了自己的位子。

在此之后,便没有人敢做声了。

虽然在擂台上强撑了三天,但秦赐其实也受了不少的伤,只是面上不显。胡人敬佩一夫当关的英雄,见他如此勇而坚韧,便渐渐地服了气。秦赐也知道汉人治军的严谨方法与胡骑不甚调和,他上表从别处借调了多名文吏过来协助文书,并不勉强胡人要与汉人做完全一样的事情。

如此,直到大半月后,他才终于有了休沐的时间。

这还是他的侍卫兵罗满持告诉他的:“将军,明日回家么?”

“回家?”正盘腿擦拭佩剑的秦赐愣住。

“五日一休沐,您都错过三回了。”罗满持好心提醒,“官家赐您的那座宅子,尚未打理,还在那儿吃灰呢!”

秦赐闭了闭眼,想起那座宅子,也就自己上任之前曾去匆匆看了一眼,结果什么也没记住。

他没有想过将那座宅子当家,他没有想过这世上任何地方会有他的一个家。

“将军,”罗满持瞧着他的脸色,不由得又道,“您别怪小人多嘴,您是官家钦点的人才,那宅子也是官家亲自画给您的,您若就丢着它不管,官家脸上须不好看。”

似乎这样的解释,更能让秦赐理解。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明日便回去看看。”

第二日,他带着罗满持并一小队亲兵回城休沐,下马走入铜驼街上那座原本冷冷清清的大宅,却见到几名眼熟的侍女守候在庭院中。

他心中微动,快步上了台阶,便见到一个娇瘦的天青色背影,伊正比比划划地指挥着衡州往墙上挂一幅画:“左边,不对,右边,太右了!”

秦赐轻轻咳嗽了一声,秦束回过头来,见到他,笑了:“你可算回来啦?”

“哐啷”一声,是李衡州的手力气松脱,那一卷檀香木画轴正正砸中了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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